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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风笑道:“少来。”
成方笑道:“若论莫师兄确实有些门道。这杭州可以车马游街,姑苏尽是水桥,自然不成。莫师兄便在元宵夜在河上游大放纸船灯,顺水漂得满城皆是,一下子便将正气丸做得满城皆知。”
阮风道:“果然善用天时地利。”
成方笑道:“如今是夏日,正须服用正气丸,只天气炎热,人便不愿出门。莫师兄使人在湖中荷叶下挂置许多铜钱,召示随人摇船采摘,归为己有,先与参与者预服正气丸,若有中暑者由正气堂负责,果然轰动一时。”
阮风点头道:“沙师兄讲过蛾趋光,人趋利,便是运筹之术,果然不假。”
成方摇头道:“没有如此简单,人趋利是不假的,若大家取了铜钱便去了,岂不是亏大了。”
阮风道:“不是归为己有么,莫非其中有诈?原来你正气堂一些也不正气。”
成方笑道:“你这厮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铜钱自然归采摘者所有,只是这人需遴选,现在虽说太平,但聚众喧闹,官府是不许的。除却社火,平素怎能如此喧闹。”
看阮风一脸茫然,成方笑道:“便讲与你听,莫师兄此次却是邀集了官府名流,办的是采莲会,将人分作三批。名流书生那是赛诗,采摘者采得多少铜钱,便要至少做多少字的诗,又须过得刺史大人与各位评审的认可方能取走铜钱,这些书生说是采钱,其实不如说是钓名。”
阮风道:“这书生们玩乐,有几多人看?”
成方道:“不是三批么。另一批是女子,男女总不能混杂吧,何况女子采莲,别有韵味,红袖翠钿水中央,清荷莲子杂衣香。那叫美啊,呲呲。”
阮风便也有些流口水:“女子又比甚么?”
成方道:“自然比女红。须将自己的绣品交评审通过方能取钱。”
阮风点头道:“有道理。”
成方讥道:“哪个需要你点评。余下的方是百姓,也不用考什么,谁采得多就是谁的,那叫乱呐,划船的一二十个,倒有七八十个下水的。”
阮风道:“这就成了?”
成方道:“其实这也有比较,比的便是划船水性和力气。”
阮风隔座探过来道:“如此一来,使耗几许?”
成方笑道:“十万只铜钱,其实不过百把两银子而已。至于宴请官府名流,使人挂钱的使耗,我倒不大晓得,正气丸当场与采摘者服用了四百多剂,夏日炎炎,竟无一人中暑气,倒是旁观者有人不适,总计使耗决不过三百两。只当月盈利便远不止此数。”
阮风琢磨道:“如此倒可建议沙师兄在杭州也搞他一搞。”
成方鄙夷道:“这是能照搬的么。我等胡掌柜原是宝通行唐掌柜的连襟,在苏州也是有头面人物,少爷又是读书人,方请得动刺史大人州学教授,还有几位知名的游历文士,沙师兄有这能耐?再道我等做的是正气丸,而你镇痛堂做的是冬季用的镇痛膏,怎生照搬?”
阮风挠头道:“确实如此,看来这运筹之术果然不简单,经你如此一讲,我似乎若有所悟。”
成方笑道:“似乎便是若,你语句皆不通顺,何谈运筹。”
阮风瞠目结舌。
四十三、应对
刘寄奴仰卧在葡萄架下凉榻上,闭目安神,腰腹隆起,人便更加白皙。
沙仁来的有些时候,悄悄立在远处,不敢惊动。
良久刘寄奴睁开眼道:“沙师弟请坐。”
沙仁笑着近前来:“师兄好功夫,隔的数丈远,这么轻的脚步声还能辨出人来。”
刘寄奴道:“心静则耳聪。”
沙仁四下一望,见婢仆皆不在前,便道:“师弟方从天台回来。”
刘寄奴叹口气:“内子有孕,如今送回汴梁去了。有话但讲,花金娘如何?”
沙仁道:“且大好些。师姐依旧是这样主意,只看李师兄与银娘师姐却有些不愿。”
刘寄奴无奈摇摇头,若金娘肯听李路与银娘的话却也好了。
沙仁道:“师弟这往来传话,晓得师兄的苦处,只是看情形再拖不得了。金娘师姐已几次三番要随师弟来杭州,皆被我借故推托,如今在她面前更难讲话也。至多也便两三个月光景了。”
刘寄奴大是犯难。
沙仁道:“以师弟愚见,如今夫人不在身边,师兄不若便纳了师姐,到时生米成了熟饭,大不过多哄哄夫人便是。”
刘寄奴依旧以手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