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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我曾怀疑过你,”她接着自己原先的话说,并抬起头来看着他,让他看清楚自己内心的愧疚,“警察也曾怀疑你与史蒂夫有某种联系,怀疑你是他的密探,怀疑你至少与他相识,并且也许知道他住在哪里,或者你愿意告发他。”
“你们有理由怀疑他人。”约翰逊说,他们的四周飘溢着鱼腥味、机油味和海水的咸味。
“所以,我们一直派人跟着你。你为找到他在做警察该做的事。你不知道做这事对我有多难,是吗?”
“我知道,”他说。
“你比警察干得漂亮。你找到他了。也许,你真的就如同你自己所说的那样。”
“那是个合理的推想。”
“这个世界不合理,”她抱怨起来,“世界上的人不讲道理。你找到了他,是吗?告奇*书*电&子^书诉我,你已经找到了他。”
“我确实找到了他,”约翰逊简单地回答说,“但我还没去他那儿,我还没有把谢莉找回来给你。”
“我不是让你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爱伦·麦克拉莉说。此刻,她情绪有点激动,但双眼仍充满希望盯着约翰逊的脸看。“我要你带我去。”
“假如我一个人去的话,我就可以在不伤害谢莉或者你前夫的情况下把谢莉接回来,”约翰逊说,“带你一起去的话,这种可能性就要小得多了。”
听到这些话,麦克拉莉火气来了。“你在跟谁讲话?你自己是谁?你知道他些什么?你知道我些什么?你知道谢莉些什么?你有什么权利介入到我们的生活中来?”
“只有事情的最后结局才能证明我们中谁是对的,”他平静地说,“善良的愿望,情感的冲动,以及权利等——这些只是我们因为缺少远见性眼光时为自己寻找出来的解脱性词语罢了。你瞧那边。”他指了指太平洋平静而又蔚蓝的海面。海波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景色迷人。“这个景色与你住的荒地迥然不同。这是孕育生命的地方,这是未来希望的所在地。我们来自大海,我们的未来存在于大海。”
“我生活的沙漠之地并不像它看上去那样没有生命,”她说,“我们从沙漠那里得到能源,得到我们需要的能源,得到我们必不可少的能源。”
“那是最低等级的一种能源——热量。你们必须聚集热量,再把它转换成电力。这可要浪费掉不少东西。”
“像所有其他能量一样,我们设法提取的能量也来自太阳。”
“并不是所有的能量都来自太阳。”他说。这时,一股清风从海面吹来,卷走了原先围绕在他们四周的臭腥味和机油废气味。“我不会让你与我一起去的。当然,你可以叫人盯着我,但我劝你别那么做。你到底要什么样的结果呢?是你沙漠的昔日回忆,还是我海洋的未来希望?”
她缓慢地摇了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我不能答应你我会怎么做。”
“我也不能向你作任何承诺。”说完,他迅疾地离开码头,朝公路走去。他要寻找码头附近最近的公共交通站,而她则不知所措地站在码头的尽头,望着他大步流星地远去。
乘坐渡船对约翰逊来说是一种令人愉快的调剂。自开始寻找史蒂夫之后,约翰逊一直处于急迫的心情之中,现在渡船载着他行走,倒也为他提供了一次喘气的机会。他不能催船快马加鞭。因此,这段时间,他似乎存在于时间之外,一下子静止下来,如同照片上那个身穿网球服、满脸微笑的年轻小伙子一样,暂时“定格”在一瞬间。在从圣·彼得罗海湾到圣卡塔利娜岛的路上,约翰逊饶有兴趣地望着蓝色海水下船桨打出的弧形曲线,只见它们绕着旋转,溅出阵阵白花,像是在嬉戏玩耍。约翰逊抬头向前远眺,看见太平洋平静的蓝色海面无限地向前延伸,伸向世界的另一顶端。
约翰逊认真地注视着大海,像是从来没看见过变幻多端的大海,或者是从来没看见过生活在大海里的海洋动物似的。小鱼飞快地游来游去,当吃它们的大鱼追逐它们时,这些小鱼即刻转身游走。刹那之间,约翰逊原先看到的黑色鱼身,突然变成一道银色,划一条弧线便不见了。向前望去,约翰逊在地平线远处看见成群鲸鱼的灰色背脊,其形状之大令约翰逊感到难以置信。这时,一阵带着海水咸味的微风扑面吹来,掀起了他的缕缕头发,也掀起了他衣服的衣角。在和风吹拂下,他望着大海微笑了。
船只抵达阿瓦隆岛后,约翰逊见船系好缆绳便离开渡船上岸。
渡船这类游玩性质的业务,30年代大危机时,是首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