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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力钧同志要快点来呀!”我要求。
“到时他一定来!”任廉儒说。
由这一席话,我知道二野部队在湘西集中,就判断二野必定由酉阳、贵阳入川,先攻克重庆,再攻成都。攻重庆时,左翼兵团必定在江津、泸州间渡江,外翼也可能伸到泸州。我认为:在此情况下我跳出包围圈,退往宜宾,让解放军进出成都,与蒋介石主力决战,我就利用形势逼部队起义,这样就可以顺利而不冒风险!因此我必须千方百计使部队不离开叙泸。由于罗广文很相信我,他私下对我说,他的参谋长赵秀崑丧失信心,一直暗中收听共产党电台的广播。我乘机告诉赵秀崑,失败已成定局,陈明仁都起义了,叫他影响罗广文,早作下一步打算。罗一直不醒悟,只以为下一步打算就是打游击。因此他十分留意不让七十二军移动。
10月,蒋介石飞到重庆,在西南行政长官公署召开作战会议。我与陈春霖同车前往参加。见重庆市各街道处处搭起柏树叶牌坊,上面写道:“欢迎蒋老先生回到第二故乡。”仔细一看,原来都是袍哥各山头的(袍哥的帮会组织四川人叫山头或码头)。陈春霖十分不满地说:“真太不像话了,谁要袍哥拥护。”此时,我马上意识到蒋介石已失去人民的拥护,只能凭借袍哥这一类封建组织支撑了。
参加作战会议的除了陪同蒋介石来渝的及西南行政长官公署第三处参谋人员外,还有张群、钱大钧、杨森、胡宗南、罗广文、陈春霖、刘文辉、邓锡侯和我。蒋介石亲自主持了作战会议。会议室壁上挂了一张十万分之一的西南地区军用地图,室内横放着一张餐桌,蒋介石背地图坐在餐桌一侧的中央,两旁坐张群、刘文辉、邓锡侯、钱大钧等,其余人员都围餐桌列坐。
蒋介石强装冷静,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照例把眼光左右一扫,然后说出一大篇鼓劲打气的话,他苦笑着说:“各位将领在时局艰危之际,忠心耿耿,精诚谋国,使我十分高兴。我希望各位坚定必胜信念。国际危机四伏,第三次世界大战一触即发,
中国局势尚不能测,如果我军能坚守西南、西北、两广,以待国际时局变化,定能反败为胜。因此,我军各将领必须决心坚守西南,今天请大家到这里来,就是研究一下西南如何固守,*主力将由何处攻击西南。以及我军如何配备兵力。”蒋说到这里,掉头向刘文辉、邓锡侯等微笑地说:“好,大家畅所欲言,随便说吧!”胡宗南的参谋长沈策首先发言说:“从历史上考查,历代入四川,大多是由川北而来,也有溯江西上的,但地形险阻,不便用兵,因此我判断*主力将沿川陕公路进犯四川,川陕公路交通方便,易于*展开。基于上述理由,我主张调四川四个机动军于川北剑阁一带设防,以挫败*入川企图。”沈策说完后,会场上一片沉寂时,罗广文、陈春霖和我早已接到陈诚指示,要我们在情况艰难的时候尽量靠拢胡宗南,以便保存自己,而胡宗南也想争取我们壮大实力。因此,沈策说完后,罗广文表示大体赞同,主张七十二军不动,以免后防空虚。蒋侧身问刘文辉、邓锡侯有无意见。刘、邓都表示无意见。蒋介石遂决定主力放在川西北,编罗广文两个军及陈春霖军共三个军为十五兵团,开赴广元,并以杨汉烈部固守大巴山,孙震部守三峡,宋希濂部守鄂西及酉阳、黔江,何绍周部守贵州东正面。我见蒋介石配备一大圈几千里的防线,又把重点放川北,暗暗好笑,但只要我的部队不移动,我一言不发。
蒋介石召见(2)
第二天胡宗南、宋希濂、何绍周等中央系将领又在临江门罗广文的第七编练司令部招待所开会,他们认为张群指挥不行,要胡宗南来指挥。宋希濂对我说:“来!联名给老头子写个报告,我们请求胡老大哥来指挥。”我说:“我字写得不好。”大家齐声说:“你起草吧!起好由赵秀崑缮正。”我推诿不过,只好给他们起草报告,让他们送给蒋介石。当时黄埔学生要求胡宗南指挥西南最后一战,但根本没有结果。因为蒋介石来到重庆后,参谋总长顾祝同、参谋次长肖毅肃、三厅厅长许朗轩及国防部各厅参谋人员也先后飞到重庆。蒋介石亲自发号施令,指挥西南战役,而西南军政长官公署主任张群已形同虚设。
会后不久,蒋介石突然打电话到泸州,说是要召见我,使我感到十分紧张。因为我感觉蒋介石早已开始怀疑我了,这次电召到重庆,不知道是祸是福。看来凶多吉少,我恐怕再不能回转泸州了。哪知乘车来到重庆,才听说蒋介石并不是单独召见我,还召见了陈春霖。于是,一颗悬起的心终于落下来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