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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旋地转,直至最后一丝清明消失殆尽,我便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而翌日醒来后,发现自己并未在家中。而身边赤身裸体仰躺的人,更让我目瞪口呆。我
一个猛子滚下床铺,顿感地裂山崩,大声惊呼:
“金皙!”
我一直不理解,在何种程度上,既可说日子漫漫难捱,又可说苦短无多。日子,过起来当然就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拖拖拉拉,最后就混淆成了一片。日子,热闹起来显得短促,一旦孤寂无依,便日比三秋,每一天都丧失了它的名字。
对我来说,赫连意不在的日子,清冷而乏味,寂寞而凌乱。大概深处爱情润土里的人,心底都会藏有这么一个人。你疯狂热切地爱着他,痴迷得不顾一切,为了他做一切可笑的傻事,为了他用尽全身力气去爱,去想念,去呵护,为了他,纵使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我这一生遇到过很多人,他们如同指尖的烟火,忽明忽暗,最后只沦为一抹灰烬。而他不同,他如北斗,闪耀在我的整个人生,即使天各一方,也抵不过心有灵犀,神会相契。
赫连意离开家的第八天夜晚,我与老白一起值夜班。凌晨两点被急诊揪起来连收了两个急性心肌梗死病人后,我犹如打了大量兴奋剂一样,睡意全无。放任老白一人窝进办公室呼呼大睡,我独自守在监护室里,看着窗外的一轮皓月,不由自主地便拨通了赫连意的电话。
出人意料,响了几声后竟被接听,我喜出望外,不知所言。
赫连意的声音疲惫而慵懒:“这么晚还打什么电话?!”
我激动地半天说不出话,能说出来时,却提出了一个要求:“老师,能叫你的名字吗?
“干什么?是不是又要没大没小了?!”声音有点嘶哑。
“不是,从来没叫过老师的名字啊,总觉得两个人不是爱人。”
“…”沉默过后是一连串呵欠。
“试着叫一次好不好?”
“随你吧,称呼而已。”
“老师说的像是一个称呼多么随便一样,我可是很认真的。”
“你如果在学业上这么较真就好了…”
“赫连意!”
“有点别扭…”
“赫连,赫连,”我不断重复,天边一颗流星随之划过,“赫连;赫连,赫连,…”
“叫一遍就够了,我知道你在叫我。”
“真好听,以后就叫赫连了,赫连,赫连,赫连…”
“你困不困啊?现在是凌晨四点…”
“刚收了病人,还做了急P,清醒得很!突然间很想叫老师的名字,希望老师能够听见,并有所回应,所以试着拨了电话,没想到老师不但接听,还回应了我。我以后不要叫老师了,就叫‘赫连’,只要能单纯开口叫着老师的名字,就是一件幸福的事,夜班再辛苦也不觉得累。”
“咳~~我知道,睡一会儿吧,身体要紧。”那头的声音有点不自然,不用想定是红了脸,“我过两天就回去,这些天实在是累了。”
“快回来吧!再大的房子,再大的床,没有赫连的陪伴,都只是冰冷的物质。而如果身边有赫连陪伴,即使房子与床再小,也觉得无关紧要,因为这些物质上面有了爱的温度,成了家的元素。家里需要你~~”
“油嘴滑舌…”他哼笑一声,“执业医师考试复习得如何了?”
“正在进行中…”
“好好读书,一定要把考试通过,晚上不要跑出去玩,要看书。如果你半夜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读书,而且没有任何负罪感的时候,你就必须知道,你已经堕落了。你还有追求,还要奋斗,你还要继续寻找另一种生活方式。”
“哎呀,乱七八糟的说的什么啊?!”听他长篇大论,我烦得不行,“老师真是的!”
“我担心你…我…总不能陪你一辈子…”
“怎么就不能陪我一辈子?!”他是不是困得糊涂了,这说得都是什么话,“我现在最清浅的念想,不过是和老师一起仰望天空,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天堂。老师根本不知道,一个人看灯火阑珊,有多么忧伤。”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恐慌,非要让他亲口确认他不会离我而去,我才觉得这个夜晚真实可靠。人到了夜晚大概都是感性的动物,会想很多事,而且多半是害怕与紧张,这种情形控制不佳的话,轻轻一碰就会痛不欲生。
我压低声音锲而不舍地声张:“我就要老师陪我一辈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