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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一辈子光棍!”
两个小青年干笑不敢还嘴。
进得屋来,大嫂真的冲了红糖水,又是拧来湿毛巾给淑菲擦脸,又是搧扇子,理着淑菲的秀发:“多水灵的妹子,叫你们惊吓的,我给你们算不完的帐。”说着,又“扑哧”笑了,“我那口子哟,就是个毛张飞性,他的心眼可好啦,大妹子,可别戒意。”
淑菲虽受了惊吓,却很感动。既感到群众警惕性高,如同撒下天罗地网,使敌人插翅难逃。又被他们朴实、厚道的的情意打动,忙说:“大嫂,都是一回事,还能怪罪大哥。”她问:“双科同志,你们是怎样发现的?”
双科不好意思地搓着两只大手:“离战场这么近,常有敌特活动,不提高警惕还行,睡觉都得睁只眼呢。你们在路上,就被区上的锄匪队员——就是给你说话的货郎发现了。”
淑菲听到这里,才恍然所悟,怪不得他尾追不放,原是这么回事,自己还蒙在鼓里呢。
双科说:“还没进村,也让站岗的发现了。”他指指愣在一旁的两个年轻人:“他们报告后,便与货郎,啊,不,区锄匪队同志分了工,他们去盯住那伙——存身的那户曾当过日伪汉奸,二当家的还在彰州城呢。想先捉住你,再去收拾他们……”
说到这里,双科嘎然而止,满头是汗,口喘粗气,显出怪难为情的样儿:“不过,区锄匪队同志经过早上的观察,对你又产生了疑点,分析你与那伙人也许不是一回事。那么为啥也尾追不放?是保护,还是监视他们?感到行迹可疑,在没有弄清你的身份以前,是不会轻意放过的。但又不便大张旗鼓的捉你,怕万一不是,反打草惊蛇,让那伙得到风声。就叫我那口子——呵,不,我们妇救会长,先把你请了来。”说着,调皮地朝女人眨眨眼。
大嫂脸红红的,羞涩地笑了:“去你的,都是你作的祸,委屈了大妹子,还有脸耍嘴皮。”
淑菲被他夫妻俩真挚的感情打动了。忙问:“双科哥,你们可惊动了那户人家?”
“没有。”
淑菲放了心,便把整个打算说了下。
双科忙吩咐那两个青年人:“你们远远盯住,不准毛手毛脚的,露了馅。”
“是。”两个小青年在淑菲面前本来就拘束得无地容身,听了这话,象得到大赦似的,伸下舌头跑掉了。
大嫂忙说:“大妹子,你一夜没睡,看来还得一夜,人无过头力,还说不上遇见啥碴儿,那群东西有他们看着,你就踏踏实实的在我家睡个囫囵觉,鸡啊狗的,我给你撵到街上。”说着,白了双科一眼:“你这个没星秤,也滚得远远的,我陪妹子在家,夜里他们一露头,来报个信。”
双科先前凶神般,现在却象只温顺的小猫。讪讪笑着,想说啥,又期期艾艾,没说出来。拙嘴苯腮的说了句:“同志,真……对不起,咱,就……这样定了。”
“少废话,看你那噜嗦劲,酸不溜秋的,嘴里象塞了个热茄子。”大嫂推了他一把:“去、去、去。”
淑菲心里一阵热乎,夫妻俩的这种爱,是那样坦露和诚挚,待要说啥,一时又想不出句合适的话。就要送他,还没起身,大嫂一把按下:“管他呢,别瞧拙嘴苯舌的,一出门,就象摘了笼头的驹子,我做饭去。”不容分说,就把淑菲推到炕上。
淑菲在大嫂家里吃饱、睡足,夜一静,双科回来报信:“动身了。”
淑菲起身要走,大嫂说:“那么大群,一个闺女家,万一有个闪失,叫双科带几个人跟你一趟。”
淑菲说:“目标大了,反而不好,也没多少路程,大嫂你放心好啦。”
双科说:“区锄匪队已有布置,叫请这位同志放心,他们有人在前后左右远远盯着,万一有啥不测,就会马上采取行动。”
大嫂听到这儿,才长长嘘了口气,撩起围裙角直劲擦眼睛。
淑菲被地方上同志们的警惕和周密安排感动了,又见大嫂难分难舍地为自己担忧,不觉也留恋地洒下两行热泪。 。。
十八 节外生枝 73
一弯残月,时儿被隐没,时儿又从破棉絮般的云彩缝闪露一下,跑马似的不见了。大地朦朦胧胧,静悄悄的没一丁点声音。
露水溶溶的草丛中,不知名的虫儿发出梦呓般鸣叫。黝黝村落,星星点点地散落在原野上。听不到鸡啼狗吠,大地静得有些可怖。
但淑菲清楚,在这静谧的夜幕中,有多少同志在自己周围啊?想至此,身上勇气倍增,手握短枪,藐视着那群留在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