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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缘撇撇嘴:“这老和尚不经事,什么忙都指望不上他。”
薛支问她:“你待如何?”
善缘拉住他的手,“先下去看看,咱们眼下的贵人是曹堡主,跟着他准没错。”
第42章 天连决
“堡主,别来无恙?”张宣公见到曹雷,哈哈一笑,拱手作礼,神态间甚是欢喜。
善缘站在他身后打量张宣公,这道人样貌不差,剑眉斜飞入鬓,丹凤眼高鼻梁,年轻时想必也是个美男子,难怪冷如月会为他倾倒。
可看着看着总觉得有哪里古怪,但要她说,却也说不上来。
曹雷微哂,抱拳回礼:“掌教,你真是令曹某讶异。”声音低沉、口气平缓,却也不失热络。
二人对望良久,都哈哈一笑,张宣公叹道:“你我久别重逢,本该好好叙谈一番,无奈……”
曹雷道:“无妨,来日方长,要叙旧什么时候都可以。”说罢回头望了戮天行一眼,退至张宣公身后,这便是表明了立场。
杜少凡举棋不定,左右为难,戮天行道:“杜公子,这是我道清观家务,与你无关,你带令妹走吧,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多包涵。”
杜少凡与她眼神交汇,沉吟片刻,朗声道:“即是如此,杜某也不便留下来叨扰,诸位保重。”两面一拱手,双方都不得罪,走到薛支身前拍了拍他的肩,小声落下一句:“别站错边。”便登上高台朝别院去了。
冷如月将灵珠抱进轿中,走到张宣公身边,对善缘与薛支招了招手:“缘儿,你们到这边来。”
善缘回头看向戮天行,她以杀治道,手段严酷,对待门徒毫不容情,看了戒律堂上那一场私刑之后,会目睹眼前这一幕,善缘也没觉得有多意外,但见戮天行在众叛亲离之后,仍旧傲立于一干道人之上,面色如常,眼神也不曾有丝毫动摇,这一身风骨更令人心折。
善缘冲冷如月笑了笑,扬声问道:“姨娘,这是怎么回事呀?我实在弄不清楚。”却也不急着过去,拉着薛支退到一旁。
冷如月望着戮天行,又偏头看向张宣公,见他颔首才冷冷开言:“金阙真人与我相识之后,自知违背门规,本打算将掌教之位传给监院奉节先生,戮天行大感不平,挟小女灵珠相逼,真人迫不得已写下让位书与遗令,被她一掌打下断崖。”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垂下眼睑不再说话。
张宣公接道:“也是我命不该绝,坠入溪谷逃过一劫,但深受重创,幸得卫法师相救,今生才能再度踏入道清观。”顿了顿,看向戮天行,“师妹,你可有何要辩解的吗?”
戮天行将剑匣往地上重重一顿,冷笑道:“是!是我戮天行将师兄逼得走投无路,可又如何,以一死换取英名长留,金阙真人四个大字长立永生牌位之上,道清观才不会因其一时过失毁掉百年清誉,我!何错之有!?”
明道子把脸一抹,怒发冲冠,从腰上抽剑指着她:“好你个戮天行,枉我这么多年一直对你深信不疑,因师父信中所言,尽心尽力辅助你,谁知道……谁知道你竟是这般狼子野心!”说着就要冲上前。
张宣公横手拦住他,依旧平和如昔,甚至在听了戮天行一席话后,面上泛出笑容:“师妹,道家本以阴阳五行之论为指导,以阴阳相合,调气顺血为养生之理,后世以此精神创立教派,各有演化、变革,但万变不离其中,道清观虽有戒律,然则戒不在束缚人心,师父亦曾说过,规矩只是为了正理明志,你却以此作为滥施酷刑的凭据,可不违背了我道家教义?”
这番话倒是有理有据,但善缘怎么听都不是滋味,敢情强抢黄花大闺女去采阴补阳还是值得提倡的了?
果然,戮天行反唇相讥:“杀我道清观门人,强掳民女,正是复平道所谓的正理明志?”
张宣公道:“师妹,我隐居幽门关,偶以开坛作法为名向附近村民赠药求斋,我复平道大多门人都是普通百姓,也有部分来自于其他道观,或是庙堂衰落徒众离散,或是因些小过错被逐出师门,我也只是给他们提供一个容身之处,至于强掳民女、杀害同门,我实不知晓,或许是有人打着复平道的旗号为非作歹。”
戮天行道:“你推得倒干净,既然已隐居,还来此作甚?”
张宣公哈哈大笑,大袖一拂,背过身去:“我来,除了请你归还小女,还要让你……还我一个公道!”
他笑,戮天行也笑,笑声冰冷如刀:“公道?你何不直说要我将掌教之位拱手相让。”
“本就不属于你,何需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