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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夫人夸奖。”池月眯起眼,笑意明灭,“其实为夫怕你过于操劳,所以只敢卖了三分力气。不过还好,反正你我来日方长。”
燕不离直接晕了过去。
“睡吧……”池月轻轻吻过那张恬静的侧脸,目中柔光如月华般倾泻而落。
他生而为魔身处至尊,却天大地大无所归处,始终不知自己想要什么,更不明白人生在世,究竟为何而活。
三十多年的迷茫麻木,习以为常的空虚孤独,让胸腔深处只剩下一片死气沉沉的荒芜。那里没有光亮,没有生灵,没有希望,无论他发出多高的呐喊,也得不到一声回应。
这时候有人对他说:“这心里空的人呢,要学会敞开心门。总拒人于千里之外,又如何能不寂寥?”
是啊,红尘中若是没有你,池月此生该多寂寥……
幸好,幸好。
幸好在准备放弃生命的最后时刻,让他重新找回了对的人。就此唤醒了身体里冰冷僵硬的灵魂,打开了那扇尘封已久的心门。
现在的江莫愁变得和从前大不一样,张扬又放肆,愚蠢又善良。时不时作对捣乱,动不动炸毛爆粗,既不乖巧也不可爱,却让他第一次感到心动,第一次有活下去的渴望,第一次想要和一个人相濡以沫、来日方长……
身处陋室之中,睡在挚爱身旁,池月就像拥着整个世界一样满足而踏实。哪怕有点黑,有点冷,有点凉……点凉……凉……
黑暗中传来一阵细碎的摸索声,随即听到有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怎么又把被子抢走了……”
燕不离早已沉沉睡去没有听见。不知在梦里看到了什么,他眉头舒展,嘴角微弯,噙着一丝清浅的安然。
秋空澄霁,曙光初降。绯红的朝霞浸染山岚,给整个碧落谷遮上了一层淡粉的薄纱。
柔和的晨光从窗外渗进来,映在床上人晕柳醉花的眉间,平添一抹明媚的晓色。
随着光线逐渐增强,那双纤长细密的睫毛终于动了动,燕不离从一个宽敞的怀抱里睁开眼,感觉脑中仍是天昏地暗,一片迷茫。刚要挣扎着爬起来,忽然感觉身后有什么不对劲。
某人骤然清醒,当即两眼一翻,决定继续装死。
“莫愁,醒了吗?”池月低沉又磁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没有。”
“哦,那你睡你的,我干我的。”池月坏坏一笑,“正好还没用过后面的……”
燕不离顿觉菊花一紧,激灵的翻过身来:“不行!”
“那就用前面的……”
“也不行!”
“那夫人的意思是……”池月望着他,目光盘桓在某人樱红的小嘴上,“用上面的?”
燕不离一巴掌甩了过去。
池月轻飘飘捉住他挥来的手,将那只细软的小手捏在掌中搓揉了两下,邪邪笑道,“嗯,用这个也行……”
燕不离也嘿嘿笑了。他举起另一只爪子,张指露出五根尖利的长甲,在某人眼前晃了晃:“你确定?”
池月:“……”
为了日后的婚姻幸福与生活和谐,以及避免非必要的意外伤害,池宗主决定给凶悍的喵夫人修修指甲……
燕不离自然誓死扞卫自己这唯十的武器,眼瞅着池月探身去够烛台上的剪子,他立刻扑起来把男人压回床里。
“谁敢剪我指甲,我就剪了谁命根子!”某人恶狠狠地威胁道。
“为夫知错,夫人恕罪……”池月躺在床上仰面望着他,一副任君采撷的狡黠笑容,“你要压断我了。”
燕不离这才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有些诡异,都是披头散发赤身裸体,他还整个儿骑在了池月身上……
虽然他很希望咸鱼翻身,但这画面还是过于豪放了。
“咳咳,不好意思……借过一下……”燕不离尴尬的往旁边爬。
“原来夫人喜欢这样……”某人一把将他拽回来,慢悠悠道。
燕不离总算知道什么叫骑虎难下了,忙道:“没、没有啊……你、你要干嘛?不要啊卧槽!池月你个老王八放我下来……救命啊啊啊!!”
“——咣当!”“诶呦!”
金色的朝阳在屋内照出一片白茫,光晕里有细小的微尘如飞蚊般上下飞舞。一男一女滚落在地上,表情僵硬的瞪着对方。
燕不离看了眼身侧倾塌了一角的木床,扶着腰骂道:“你这什么破床啊?这都能塌?!”
池月微微皱眉:“以前我睡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