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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伦扭过头来,满脸写着“世上啥事儿瞒得过我海伦”的神气劲儿,她不冷不热地揭发说:“你是专门来查孙建冬的生日的。”
工人的女儿海伦浑身上下充满了的小聪明,随时像发酵了的面团一样四下里膨胀,尤其瞬间反应一流,不过她总学不会闭嘴,凡事都落在她眼里不说,她还非得凑到当事人跟前,明示或者暗示人家“你的秘密我全都知道!”——这样的事情做多了对海伦本人很是没啥好处,她的经理杜拉拉有一次就夹枪带棒地教训她说:“来来来,‘老没’,我给你讲个故事,这故事的名字就叫《秘密知道得太多的人》,你知道这个‘秘密知道得太多的人’最后的下场怎样了么?他被人家干掉了!警察还闹不明白到底是谁干掉他的,因为每个人都想干掉他!”
鬼灵精一样的海伦,自然明白这个恐怖故事的寓意,她也同意杜拉拉教训得并非不在理,可她每次就是忍不住要多嘴。杜拉拉有时气结,骂她“不知死活”。
梁诗洛听了海伦的揭发,有些恼火,简直想请海伦吃个脖儿拐,想想自己犯不着跟一小行政助理一般见识,而且这个小助理有时候还是挺好使的,多少算一个有用的资源,梁诗洛就压着在那一瞬间涌上来的对海伦的恼火,友好地拍了拍海伦的肩膀,笑笑走开了。
张凯匆匆忙忙地回到办公室,一进门,海伦叫住他说:“老张,你们新老板来上班了。”
张凯随口应了句:“知道,已经安排经理会了,小区经理都会回来和老板见面。”
他嘴里说着,身子照旧准备往里走,却忽然意识到海伦扭动着身子,似乎全身每个细胞都充满着说话的强烈欲望,他感到好笑,念在海伦平时经常乐于助人,就立住身子满足她道:“怎么样,美眉,有什么好事要关照我吗?”
海伦滴溜溜转着大黑眼珠子说:“刚才梁诗洛还来查了孙建冬的生日呢,11月1日。”
张凯听了一阵头大,感到梁诗洛的脊背上似乎长出了一对壮硕的翅膀,正挟着一股疾风从背后朝自己俯冲过来,他不动声色地说:“好呀,有机会HAPPY了。我先进去了。”说罢撇下海伦径直走开了。
海伦歪斜着个脑袋瞧着张凯的背影,心里有点不高兴,因为张凯对她没有任何感谢的表示,活像他已经付了她辛苦费,她该着给他提供信息似的。
16、统一的谈话模板,强大的赞美功能
虽然在过往三十五六年的人生里,孙建冬一直被评价为一个不会来事的人,就连崇拜他的叶美兰也没有给出不同的评语,但是销售这个职业,会给从业者打上深刻的记号,就算你生来再怎么个不会做人的脾气,但凡你做了销售就包你学会——回到广州办的第一天,孙建冬就主动去陈丰、杜拉拉们的办公室客气地打招呼。
他和陈丰的谈话内容很宏观,这主要是陈丰的态度决定的,大客户部刚换了头,商业客户部也说不好什么时候要分为A、B两个部门,没有交情的人之间还是少谈公事为妙;孙建冬本来想聊两句股票,但是陈丰明显也不愿意涉猎这个话题。既然公司里的事情不好说,股票似乎也不被认同做合适的谈资,剩下的就只有说天气了,而孙建冬很不擅长天气,于是短暂的会见在礼貌允许的限度内匆匆结束,等孙建冬走出陈丰的办公室,发现两人几乎没有一句有实质内容的交谈。
相比之下,和杜拉拉的会见,倒称得上实在而轻松,虽然没有深度的沟通,但是每句话都有每句话的现实含义。
两人认识已有七年,只不过原先无甚往来。拉拉一见面就微笑道:“回来啦?”
寥寥仨字儿让孙建冬顿时对她生出一种亲近感。
杜拉拉招呼他“坐”,之后夸他还是保持着那么好的身段,“孙建冬,你这腰身和七年前竟无二致,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也未必拼得过你。”她笑眯眯地说。
这基本算得上一句实话,孙建冬向来在锻炼上很下本钱,可以说,除了钱和前途,身段是他最重视的东西之一了,对方一提身段,他顿时脸上洒满了开心的阳光,他像一只开屏炫耀的公孔雀,情不自禁地做了个收腹挺胸的动作,以便更好地展示自己男性的性感——杜拉拉算是夸到了点子上。
孙建冬虽然天性羞怯,到底是做销售的出身,“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瑶”的SENSE(见识)他有,他本来想夸赞杜拉拉“越来越有女人味儿了”,这原也算句大实话,当日孙建冬未去上海工作之前,杜拉拉还是个标准的“小资”,恪守“穷人”的本分,一早一晚挤车穿行于广州缺乏秩序的车流中,每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