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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预示呢?某些内心的战栗会使浅薄的人感到惊异,其实,我们内部机能的这种作用,也正象我们的外界视觉所常有的现象一样简单;因此,我倒不觉得奇怪,只觉得生气。我对于很少为世人所注意的人类的津神力量的研究,至少能够使我在我的爇恋中碰到一些有关我的理论体系的活的证据。这种学者和恋人的结合,是种真正的偶像崇拜和一种对科学的爇爱,这其中有什么奇怪之处,我也不知道。科学常常对使恋人失望的事情感到满意,而当恋人相信自己胜利了的时候,他就会幸福地把科学驱逐出去。馥多拉看见了我,便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我显然妨碍了她。在第一幕戏演完休息时,我到她包厢里拜访她;看到她只一个人,我便留在那儿陪她。尽管我们彼此之间从未谈过爱,我却预感到会有表明心迹的机会。我还一点没有向她泄露我心中的秘密,然而,我们之间早已存着某种期持:她常常把她的娱乐计划告诉我,而且总是在前一天晚上以一种友好的或担心的神情问我第二天是不是来看她,当她说了句俏皮话后,总爱用一个眼神来征求我的同意,好象她是特地为讨我的喜欢;要是我赌气,她就变得特别逗人喜爱;要是她装作生气的样子,我就觉得有某种权利来质问她为什么生气;要是我自己犯了什么错误,她就让我向她苦苦求饶,才肯宽恕我。对这类小别扭,我们已经发生兴趣,觉得充满了爱情。她在这方面不惜尽力卖弄她的柔情和娇媚,我嘛,只觉得在这温柔乡里享受到无穷的幸福!而目前这个时刻,我们的亲密关系是完全中断了,我们彼此相对就象两个陌生人。伯爵夫人冷若冰霜,我嘛,害怕大难临头。
“‘您陪我回家吧,’戏散场后她对我说。
“天气突然变了。当我们从戏院出来的时候,天上落下夹着雨的雪花。馥多拉的马车不能一直驶到戏院大门。一个街上的帮闲人,看到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不得不步行穿过街道,便前来张开他的雨伞为我们挡雪,当我们上马车的时候,他便向我们要小费,而我却身无分文,当时我真愿意出卖我十年的寿命来换取两个铜子。所有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和虚荣心,都在我身上被一种可怕的痛苦所压倒了。‘亲爱的朋友,我没有零钱!’这两句话似乎是来自我的受挫折的爱情,被用冷酷的声调,由我自己,这个人的患难兄弟,亲口说出来的!而我本人对不幸又是深有体会的!想当初,我一下子给人七十万法郎,是何等的轻而易举,仆人把那帮闲的推开,马儿便疾驰而去。在返回她的府邸的路上,馥多拉显得没津打采,或者装做有什么心事的样子,对我的问话仅报以轻蔑的支吾之词。我只好沉默下来。这是一个令人难堪的时刻。回到她家里,我们便坐在壁炉前面。当仆人把炉火弄旺,退出去后,伯爵夫人便转身对着我,脸上显出一副无法捉摸的神情,用一种庄严的语调对我说:
“‘自从我回到法国,我的财产曾经引起几个青年人的垂涎;我听过一些也许可以满足我的虚荣心的爱情的表白;我也遇到过一些既十分真诚又十分深情的男子,他们即使一旦发现我也许已是一个贫穷女子,象我以前那样,他们也仍然愿意娶我的。总之,德…瓦朗坦先生,您该明白,曾经有过一些人向我奉献过新的财富和新的贵族头衔;可是,您也不妨了解一下,对于那些很不知趣的来和我谈情说爱的人,我是从来不愿再见他们一面的。要是我对您的交情不深,我就不会给您这样一个出于友谊多于来自骄傲的警告了。要是一个女人自认为被人所爱,自己却预先拒绝别人对她讨好的心意,那她就有招致侮辱的危险。我知道阿尔西诺艾和阿拉曼特①的情节,因此,在同样情况下所能听到的回答,对我来说也并非陌生;但我希望今天不至于因为我对一个高尚的男人坦白地表明了自己的心迹而遭到误解。’
①阿尔西诺艾是莫里哀的喜剧《恨世者》中的凶恶老妇人的典型。阿拉曼特是十八世纪许多戏剧中的人物,这里大约是指马里沃的喜剧《假机密》中一位可爱的寡妇。她不自觉地爱上了自己的管家。
“她以一个诉讼代理人和公证人向主顾解释诉讼方案或契约条文时的冷静态度来表达自己的意见。她的清脆迷人的声音没有显露任何感情;只有她那始终是高贵端庄的容貌和仪态,似乎给我一种外交场面上冷淡乏味的感觉。她一定是事先想好了她所要说的话,并且拟定了这场对话的情节。哦!我亲爱的朋友,当某些女人觉得撕碎我们的心,和决意用匕首在我们的心上戳一下,并在里面转一转,便能给她们带来快乐,那么,这种女人都是值得钟爱的,她们都是在恋爱或是希望被人爱!总有一天,她们会酬报我们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