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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阿哥来恩佑寺看我,没好气:“就你事儿多,整天烦我。” 我冷淡:“我又没请你来。”
他笑:“是我犯贱,每每有脸子看,还得来跑腿。”
我面色阴沉,怒目看向他:“你又是替谁来跑腿的?”
十阿哥微楞:“还有谁?九哥啊,皇阿玛不准他见你,就来求我。”
我面色方缓和,无力道:“跟他说我没事。”
十阿哥审视我:“十四出征你也不去送送。”我沉了脸:“别提他,我讨厌他。”
十阿哥反而笑了:“原来是十四得罪了你。”过一会儿又叹:“你这个人活得真爽利,那样的红人,也就一句,讨厌他。”
我不理他,给他去倒茶来。他说:“把手给我看看”声音是温和的。
于是把手伸出去,掌心中,是那天紧握拳头,被指甲刺破的伤痕。大约是我推开九阿哥时,有血沾到了他的衣服。十阿哥摇头叹息:“对自己尚且这么狠心。”
他把一只半掌大小的水晶瓶子,递给我,里面是暗褐色的药膏:“每天三次,不要碰水,很快就好了。”我微笑多谢他。
他摆手:“谢九哥去吧,我不过跑腿的,”说完自己笑了:“你不知道,就这么瓶药,为了找个瓶子,把北京城都翻了遍,最后是在一个洋教士手里弄了这么个。”我无言以对。
临走我托他给十三带东西去,还有一坛烈酒,他为难的看我,我泫然欲泣,他才忙忙的接了:“千万别哭,我去送还不行吗?”
我嘱咐他亲自送去,:“你见了他一定要告诉他,酒要温着喝。”
他打断我,“我去陪他岂不更好。”一语成谶,我神色骤冷,他以为我为十三伤心,不敢再说。
送他出了门,我叫他:“表哥慢走。”他愣一下回过头来。我微笑:“我母亲与娘娘原是姐妹,你不是我表哥吗?”
他笑了:“我还是爱听你叫舅舅。”我们相视而笑
以前我不喜欢他,因为他欺负十三,笑话我。可是时间久了才发现,只有他没变过。人生若只如初见,只有他还如初见!
给十三送东西谁去都可以,我托他,只是想,也许这能为他保命。
我在宫里成了孤家寡人,整天跟着康熙,康熙不许任何人单独见我。八福晋早不能进宫了,偶尔见个女眷,除了四福晋,都是关系一般的。
情人眼里出西施
从康熙五十七年始,到康熙六十年,十四的西北大军,基本荡平叛军,收回了西藏。康熙欣慰无比。
然而仍有叛军未灭,还要建设西北防御。后援渐渐吃紧,不知道的大约以为胜利指日可待。但是,我知道,康熙皇上夜不能寐。
仗还要打,钱粮却要慢慢凑。
康熙六十年,十四回朝。热闹无比,我却笑不出来。正好有点受凉,就称病不肯去前边伺候。
我不知道国家大事他们说了什么?我不想知道。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我睁开眼时,十三端着药站在我面前。我坐起来,他在我身边坐下。
怎会是他? 他微微的笑:“皇阿玛准我进宫了。”大概四王爷想办法让他来看我的。
我微皱眉看他,发丝中竟有了白发。一阵心酸。才几年,他就老了吗?
那我呢?我顾不得喝药,掀了被子,跳下床,里里外外的找,我竟然连个镜子都没有,我多久没看自己了?
十三开始有些吃惊,看我急得满屋子乱转,不禁笑了:“你找什么?”
我忙用手挡住脸,“别看我,你先出去。”
他终于明白我为什么这样了。轻轻的笑了,放了药碗,走过来。拉下我挡住脸的双手。
我把头侧开,不肯看他。他柔声说:“看我的眼睛,那里面有你。”
眼泪差点落下,犹豫着还是抬了头,他眼中的我,发鬓微散,我靠过去,要看看是不是神色憔悴。
他却俯身吻住我。泪还是落了下来。
胤祥微笑:“你就是我眼里的西施,不必忧心。”
我紧紧地搂住他,不肯稍松。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是兆佳福晋,就算是他的那个侧福晋,我也甘愿。为什么我要是妍玉。
既然要让我爱上他,为什么不给我们机会。
这是为什么?我哭得肝肠寸断。他一语不发,紧紧地抱住我。
“胤祥,带我走吧。我不要在皇宫里呆了,一天都不要了。胤祥,我只想跟你走。”我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