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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要出去?”江上飞冷冷道。
“死亡谷这地方危机四伏,我们还能去哪里?”米珏苦笑道。
“天色已晚,两位还有心思出来散步么?”尤不败淡淡道。
这句话说得很巧妙,也很有趣,但绝不是笑话——现在并不是说笑话的时候。
龙七突然狂吼一声,伸手拔刀。他虽不认识他们,但他恨透了死亡谷里的每一个人,恨不得将死亡谷夷为平地,恨不得将每一个人都剁碎了喂狗。
刀未出鞘,米珏已一把按住了他的手,摇头道:“别冲动,他们是我的故人。”
龙七满腹狐疑:“你认识他们?”
“这里就交给我吧,你赶快去找杏伯。”米珏低声道。
“好,你自己小心些。”龙七点点头,再也不看那两人一眼,大步从他们身边走过。
江上飞和尤不败居然没有阻拦,依然动也不动,两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瞧着米珏,仿佛就算天塌下来了,也已与他们无关。
龙七走出几步,突又回过头来,只见米珏神情依旧从容淡定,于是展开身法,向前急掠。他的追踪术虽然冠绝天下,但在此刻,他却如漂流在大海上的一中孤舟,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
刘公明和杏伯去了哪里?走的究竟是哪一个方向?四下里一片漆黑,雪花片片飘飞,天地冷冷清清,他们曾经留下的脚印,早已被飞雪淹没,不着痕迹。
深夜无边,风寒雪冷,既没有半点头绪,又没有丝毫线索,如何追寻?
龙七双眉拧紧,陷入沉思之中。他突然发觉,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和迷茫悄然从心底升起,犹如夜色般淹没了他。在这一刻,他是多么的孤独,多么的无助。他决定什么也不去想,决定跟着感觉走——这是一种特殊的本能,也是一种奇异的直觉。
没有人能怀疑“神捕”龙七的追踪术,更没有人能否决他对事情的判断能力,正是这种得天独厚的感觉,使他每一次都能在绝不可能的情形下,将敌人绳之以法。然而死亡谷处处都潜伏着不可预知的危险,妄动一步,都可能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所以他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每一个动作都很谨慎,时而凝神静听,时而仔细搜寻。
突然间,一道声音遥遥传来——这是一种充满悲愤的嘶吼,就像是野兽在死亡的边缘、濒临绝望时挣扎着发出的哀号,声音之悲哀凄厉,竟似穿透了夜空,响彻心扉。
龙七的脸色立即变了,一颗心也已沉了下去:“这分明是杏伯的声音,莫非他已遭不测?”
龙七拔足狂奔,向发出声音的那个方向发力冲去。
第二十章 舍身取义
刺骨的风雪,鬼魅般的灯光;四具染血的尸体,一个欲哭无泪的伤心老人。这是种何等悲壮、诡秘的景象?“天山双鹰”纵然心狠手辣,却也从未见过像海东来这般视死如归、慷慨就义的血性汉子,只觉心里突然涌起一种莫名的感觉,似是感叹,又似耻笑。
“开门。”这时候的杏伯,反而显得意外的冷静,出奇的淡定。
“你的兄弟已经全都死了,你自己一个人留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李中环轻叹道,“如果我是你,一定忍受不了这种孤独的滋味。”
“开门。”杏伯恍若未闻,木然道。
“兰夫人精心设计了这场戏,本来就是要你们兄弟自相残杀,现在一切都该结束了,你这条命迟早也留不住的。”柯中平冷笑道,“与其死在兰夫人手里,还不如自己一头撞死在这里来得痛快。”
杏伯目光一冷,沉声道:“你们以为这鸟笼子也能锁得住我?”
“难道你以为你还有报仇的机会?就算你可以走出这铁笼子,也一样走不出这地下室的。”
杏伯冷哼一声,伸手抓住了那把锁。这把锁本为青铜所铸,大如拳头,坚硬牢固,寻常刀剑都削之不断,但在杏伯眼里,却像是三岁小儿的玩具。他用力一拉一扭,“咔嚓”一声,这把锁立即就变成了破铜烂铁。“天山双鹰”脸色突然一变,似乎决未想到杏伯竟天生神力。当年在黄山老龙洞中,百位英豪受困其内,杏伯力举千斤闸,解除危机,这一把小小的铜锁又算得了什么?他刚刚走出铁笼子,突觉劲风扑体,两道寒光就像是两条毒蛇,悄然袭来。
“进去。”李中环冷冷道,“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
他说的很快,手中的剑更快,杏伯几乎已能感觉到凌厉的剑气,扑面生疼。
在这个仓促的一刻,几乎没有人可以反击,只因这两剑实在来得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