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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被绑着胳膊,却努力站得笔直,我大声说:“我没有做对不起招家的事,你们凭什么捆着我?”
招财和进宝在门边起哄说着:“都捉尖在床了,还嘴硬,真不要脸。”他们的话,引来众人一阵唏嘘。
“都给闭嘴!”我怒吼着,然后冷笑着道:“你们是不是脑袋被虫子蛀了?要怀疑也得靠谱才行,你们看看我的模样,再瞧瞧他,我们之间会有尖情?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吧?”
我的话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众人开始议论起来:
--“是呀,差太多了……”
--“小王孙来了几年,再漂亮的丫头,他都没正眼看过……”
渐渐有许多人同意了我的观点,毕竟我们的外貌就象王子与野兽,明显而巨大的差异由不得人们不生疑。
眼看我获得了大部分的民意,招祈渲却不慌不忙地挥手打断了众人的议论,他道:“表面看见的永远不足以当事实的真相,我们俩看上去也不般配,我还不是也娶了你?我知道你一向惯于狡辩,你说的不足为信,现在我们听听另一个人怎么说。求知!我只问你,你我结义十载,我当你如至亲手足,只要你说句没有,我就信你。”
白墨定定地盯住地砖,终于缓缓开口,“义兄,是求知对不起你!”
他的话虽短,却如同晴天霹雳,把我霹了个后滚翻。我扑到他身边,急切地说:“你胡说什么?我们明明就没有--”
他却无奈地说:“甜儿,我们的确做了对不起义兄的事,求知不能再为一己欢娱而一错再错。”
“你--”
难道白墨的酒还没醒?要么就是被眼前的阵势吓糊涂了,可他怎么也不想一想,现在怕了认了,将来怎么办?这罪名就象胎记印体,会伴随一生,任凭我们跳进黄河也再难洗清。
我情急之下,将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夫人的身上,从随月庵地陷事件之后,她已对我的态度明显好转,“婆婆--”
“你做出这样的事,还有何面目喊我一声婆婆。”夫人的话彻底粉碎我的幻想。
我的娘啊,古代银罪可是会死人的,咋办?咋办?我闭上眼睛焦急地想着对策。
啊!!忽然,我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儿,我张开双眼,颤声地问白墨:“你--刚才叫我什么?你叫我甜儿?你不是糊涂了!你知道的!你一直知道我是谁!!”
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是……太可怕了,我浑身冷的如坠冰窖。
是招祈渲!我猛地转向他,后者带有玩味的意思牵了牵嘴角,他似笑非笑的得意模样终于让我明白了一切。
我怒吼着,“姓招的,你们串通好的,怪不得你放出风去说要迟归、怪不得大清早地出现在那里、怪不得白求知无缘无故要请我喝酒。”
第二十章
白墨逃避着我的眼光,他的哑言代表着承认。
招祈渲拄着拐杖起身,慢慢地凑近我,用只有我们俩人听得见的声音轻轻地说:“你能想到可见够聪明,可惜太迟了。单凭你爹干的事儿,我这么做实在是太便宜你了。”
“哈哈哈……”我忽然狂笑不止,直至笑到流出了眼泪也无法停下。众人准是以为甄小姐又发了疯,其实没人能了解我此刻的难受心情,做为一个自幼就读过三十六计的小人书,先后嫁过两次的已婚妇女,如今居然中了滥俗无比的美男计。
原来都是阴谋,从我遇见白墨的那天起,就掉进了招祈渲的陷阱而不自知,我比真的甄甜儿还要可笑愚蠢,可笑地想要好心成全他和赏孤芳,愚蠢地为白墨的几句谎言而飘飘然。
我下意识转身抬望厅外的一方湛蓝天空,夏日的骄阳似火,如此奇冤怎不见苍天见怜,为我落一场六月飞雪,我内心高唱:‘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
我表面虽然笑着,脑子里却飞快地转动起来。
成亲以来,招祈渲并未与我亲近,要想还我清白,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就是验身。据说古代已有验证是否处子的技法,不过几个月以前,这身体还并不属于我,虽然甄小姐婚前不检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在没有把握的情形下,我绝不敢贸然提出验身的建议。何况最使我担心的是,招祈渲费尽心思布局,事前定然有过周密的安排,以他的财力和影响力,完全可以提前收买全闵州城的稳婆,待我提出验身之时,既可令稳婆下手毁了处子红膜亦可制造对我不利的证供,到那时即便对簿公堂,我亦百口莫辩,因而此计太过冒险,暂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