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论茶经与青松香 (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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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蓁到客栈后先让小二煮上山泉水,打算泡壶水月茶。不多会,裴林便下楼了,衣衫还是原来的那套,他见到叶蓁蓁便走了过来。
“好巧呀!叶东家也在呢!”裴林笑着打招呼。
可不嘛,等你的功夫都做好梅花糕了,多巧呀!叶蓁蓁对着裴林甜甜一笑,脸颊若隐若现两个酒窝。
“没有用早膳吧?我这有梅花糕,还有一壶好茶,公子可要随我到客栈外赏梅呀?”她提上食盒向他挑了挑眉,示意他跟上。
这也没给他推辞的机会呀,虽然他没打算推辞。
叶蓁蓁找了个在梅树边的亭子,并命人送来茶具。“要定窑梅花白瓷那套。”
随后又从食盒拿出梅花糕,一碟四个,两红两白。用白瓷盘装着,盘边绘着一枝红梅。
很快茶盏便送来了,是一整套的定窑雕梅花纹白瓷,通身素白,并无杂色,看着素雅莹润。每件皆是梅花纹路,花样却又姿态各异。
女子纤纤素手先行温壶,动作行云流水,落在裴林眼中格外赏心悦目。而后递给裴林一杯茶,温文尔雅的姿态,“裴公子喝茶,时间刚好。”
“水月茶?这是什么茶?”裴林捏着梅花杯赏玩,轻嗅其香,只觉清香扑鼻。
“亏你还说自己是读书人呢!这都没看过?陆羽《茶经》八之出一则写道:‘苏州长洲县生洞庭山,与金州,薪州,梁州同。’说的便是洞庭山那处产茶,且颇成气候。又相传他曾与刘长卿在太湖洞庭西山考察茶事,于水月禅寺品过水月茶,是寺中僧人所植,亦称小青茶,说的便是它。”
“此茶味清香浓,竟有花果香味,当真好闻!”
“洞庭山不单有茶树,还植有果树,桃李杏树什么的相间而植。果树开花,茶吸果香,花窖茶味,它能不香嘛?且雨前采茶只取茶树嫩芽尖,你瞧,这白毫便是嫩芽背后的绒毛。此乃第一泡,看着浑浊,喝起来格外鲜甜。”
“嗯,茶好喝,器具配的也得宜。这套白瓷手感温润,杯身有淡淡凸雕,杯壁却极薄可透光。每盏图案各异,想来烧制一套颇花费心思。姑娘喜梅?上次在亭子里见姑娘手持红梅。”
“喜梅不假,但我更爱梅花的虬枝。这套茶盏梅花花型一般无二,虬枝的姿态却不同。或苍老,或直挺,或盘旋,皆有勃勃生机。说到梅,时常与气节并论,世人爱它凌寒独绽的傲,我倒喜它的柔,冰天雪地里开出柔软娇嫩的一朵,亦刚亦柔,难得的是暗香彻骨。”
“柔软娇嫩?亦刚亦柔?是不多见论梅的柔美的,不过姑娘一说倒确有其事。前几日我见酒肆冬食单上边的簪花小楷写的极好,问了才知是姑娘手书的。今日又多晓得一件事,看书连《茶经》都有所涉略,倒让我好奇姑娘平日都读什么书?”
“什么都读,什么都看。女子无科考资格,爹娘也不管我看什么,倒让我有许多机会看杂书。不奢求从中学到什么圣贤大道理,图一乐打发时间罢了。”
“在姑娘面前倒显得我俗了。”
“何须如此说,各人有各人应做之事,你自是得看孔孟圣贤注的大道理,写出经世治国的文章。而我需经营好月下楼,看些《茶经》《酒经》寻好方子做菜酿酒。既是做份内之事,哪有什么高低好坏?”叶蓁蓁一听裴林自谦,倒不好意思再刻薄他了。
“姑娘旷达,这段时日我确实只能看经义了。”
“你还真是举子?”
“自然是真,明年春会试。”看来是跟顾隐同届。
“什么科?”
“进士科。”
“还是考诗赋,墨义,论,策?”
“看来姑娘不单看《茶经》呀。”
“对科举略有耳闻,我只知诗赋考校的是考生才情,墨义考的是对义理的理解,论的是见解,策的是实务。策论策论,指的是如何将老祖宗的大道理用在具体的事务上。”
“嗯,大差不差。那么在姑娘看来,取仕该重诗赋还是策论?”这个问题是每回取仕都要拿出来大谈特谈的大问题。
“当然是策论,取仕是选官,看重的是解决百姓的实际问题。而诗赋只是个人才情,锦上添花罢了。难不成遇到无法解决的难题赋诗一首有用?当然了,每科都好再好不过。”
裴林默默点头,“我与姑娘所见略同。”
“咦,湖边明明没有植松柏,我却闻到了青松之气。”
“想必是我佩戴的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