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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取出锦帕,一遍又一遍地擦拭舒诀脸上的烟尘,小心地褪去他身上的污衣,试图帮他擦去胸口的血渍,可是那血太多了,都凝结成了块,如果我用力擦拭,会伤到舒诀。
我怎么狠心伤他,哪怕他已经不知疼痛,我也要保护好他的身体。我褪去身上的外袍,细心给舒诀穿上,抱起他;一摇三晃地往门口走去。
“公子,这是奴的一点心意,请您收下!”妇人哭着追上来,给我一袋银钱,我扫了眼妇人和孩子的装扮,粗布麻衣,看来也是个穷苦人家。
我摇摇头,并没有收下,我不差那点银钱,舒诀救人是英勇之举,若收受他人银钱,那就是对舒诀的侮辱。
“请问,你可知骑马之人是谁?”舒诀虽走,但我有权利知道,害死他的人是谁。
哪知妇人一愣,竟是低下了头,不敢置一词。
☆、 第七章·报仇
“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心头一紧,看妇人欲言又止,有种不太妙的预感,于是又加了一句道,“夫人,承人之恩,莫非连一个害人的凶手都说不得?”
妇人踟蹰了半晌,才欲言又止地拉着我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低声附耳道:“公子,不是妾身不说,实在是……妾身不敢说。那人是陈府上的二公子,名唤陈几,听说祖祖辈辈都是修仙之人,灵力高绝,他这些年来仗着自己身具灵力,嚣张跋扈,见到看不顺眼的,听说还会偷偷结果了人家性命,这城里谁人都不敢惹他一根汗毛。原本衙役知道是他,还想偷偷将这位公子葬了,是妾身力挺着,要待这位公子的亲人认领,不然这位公子,只怕早就是寒尸一具了。公子,听妾身一句劝,您别问了,妾身也不想为了这事再添一条人命,若是公子替心怀怨念,妾身……妾身便给您做牛做马,以报恩德。”
“陈府,在哪儿?”我听完后,脑子里一片空白,麻木地就想到几个字,让那人给舒诀道歉。舒诀走得如此痛苦,那人却逍遥自在,这让我如何容忍!
妇人愣愣地看着我,眼泪禁不住地扑簌落下,不停地劝我不要去,不要去。我意志坚定,从来没有过这么的热血沸腾,想要去做一件自己力所不能及的事情,我想一拳打在那人的脸上,不,我更想将那人丢在马蹄之下,任马蹄践踏!
我深吸了几口气,让妇人道出了陈府的所在地,保持几分理智地到舒诀出事的地点打听消息,打听到此事确实是陈几所为,而他在出事还得意地扬鞭而去,别说丢下一锭银子作为补偿了,就是一句歉意也没有,还冲着舒诀喊了一声:“碍事的狗东西!”
我只觉得一股冲天大火烧到了头顶,连他人劝阻我不要去惹陈几都听不进去了,气冲冲地带着舒诀,就往陈府赶去。我一向脾气温和,却是第一次发了大火,也第一次做出冲动的事情。
到了陈府,我跑到府门前大声呵斥:“我要见你们的二公子!”
守门的瞧了我一眼,就不把我当回事地晾在一边,我一股火燃到了头上,把舒诀背到肩头,不知哪儿来的大力气揪着守卫喝道:“我说,我要见你们的二公子!”
“放你娘的狗屁,我们二公子是你想见就见的么!”那人猛地扣住了我的手,想将我甩开,可惜我已经被怒气冲破了头脑,连疼痛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对着那守卫就是一拳抡了过去,把他打了一个趔趄,又一脚踹到了过来帮手的守卫膝上。
我这一冲动的行为,很快就引起了周围行人的注意,我能清晰听到那些人小声地讨论,说什么这个人胆敢惹陈府,死定了,总之,不外乎说我冲动的行为无异于自杀。
可我已忍无可忍了,身无权势,毫无灵力,不代表我只能受人欺辱!
我只觉全身上下都灌满了力量,越来越多的守卫从府中冲去,其中还有那个陈几!我一眼便认出了他,哪怕我对他的印象只停留在他人的表述上,但他那狂妄的眼神,就足以让我认定他的身份。
“陈几!”我踢开了身边的一个守卫,厉声喝道,“你今日在街上策马撞死他人,你可记得!”
“哟,本公子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那挡路的狗东西的朋友来了。诶诶诶,你们都停下,打什么打,不知道这位公子是贵客,得好好招待的么?”陈几笑着推开了围在我身边的守卫,一眼望到我肩头的舒诀,还想碰他,却被我一手打开了。
“你不配碰他!”我冷声喝道。
“哼,本公子还不屑于碰这狗东西!”陈几脸色顿时一变,厉声道。
“狗东西?你街上策马,踩死他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