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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葫芦看见粉团团的妹妹心中一软,忙弯腰抱起她,笑道:“去秦伯伯家了。淼淼给你带了点心哩,瞧见了么?”
春子先回来的,应该把点心送进来了吧。
小丫头橘儿忙应了声,说她刚接过来,便把那篮子拿给太太瞧。
紫茄从大哥身上挣下来,欢喜地跟了过去——她可喜欢吃云姨做的点心了。
这边葫芦就被老老小小一堆女人给围住了,寒暄见礼、长辈爱抚、同辈问候,直闹得他头晕眼花,加上听了秦瀚的话,心中有些芥蒂,很想逃跑。
他不着痕迹地往他娘刘氏身边移过去,趁势将云影的话转告了。
刘氏听了点头,吩咐他快去洗脸换衣裳,说马上就要吃饭了。
郑家是地道的农户,平常时候,喜欢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围桌吃饭,且没那么多规矩。今儿来了客人,刘氏将女人们都聚在正房东厢里间,摆了一席,而公爹他们的饭另摆在东厢房的正厅。
葫芦外婆见了,忙笑道:“云岚,让她们几个小的也跟哥哥们去坐吧。兄弟姊妹们一处吃饭说话,也亲热,又不常见的,难得来一回。”
刘氏含笑摇头道:“还是别过去了。黄豆他们淘气的很。这一去,还不晓得要闹出啥事哩。还是安安生生地吃顿饭吧!蝉儿,云华,你们过来坐。紫茄,你也来,陪表姐吃饭。要好好让表姐。你也不小了,该学着待客哩!”
紫茄乖巧地点头,跟个小大人似的,招呼几个表姐坐下,又介绍菜色,请她们不要客气,只管拣喜欢吃的搛,要跟在家里一样才好。
郑老太太乐呵呵地对葫芦外婆笑道:“亲家,甭管她们——她们有云岚照应哩,咱们吃咱们的。大嫂,你坐我旁边。”
说着,将葫芦外婆让到上座,又拉了娘家大嫂坐自己身边,自己在旁陪着,举起筷子招呼起来。
房里只留了个丫头听使唤,余者都不在跟前伺候,娘儿们吃喝谈笑,自有一番亲近热闹。
而东厢房饭厅里就更热闹了。
郑老爷子郑长河今年五十五岁,身子骨还算硬朗,就是头发有些发灰了。
他带着大儿子郑青木和小儿子郑青山,以及长孙葫芦、二孙子黄瓜、三孙子黄豆、四孙子青莲,也坐了一桌子吃饭。
农家也不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郑老太爷瞅着从大到小一溜儿孙,十分高兴,一边喝酒一边问葫芦今儿上山的事。
“板栗也不来瞧瞧我,都把老头子忘光光了。整天忙啥哩?”老人家抱怨道。
二孙子黄瓜十岁了,跟小叔青山同龄。在孙子辈里,他长得最像娘刘云岚,杏眼流波,齿白唇红,容颜十分俊美。
他刚喝了口汤,闻言放下勺子,诧异地问道:“爷爷,板栗表哥不是前儿才来过么?小葱姐姐昨儿还在这吃晌午饭的;姑姑也是才送蜂浆过来没几天……”
见郑长河瞪眼,青木忍笑,示意葫芦帮老人家添碗饭来,他则将酒壶塞上木塞,劝道:“爹,他们也忙。这不是又要读书,又赶上秋收了,事儿就多了些。来,吃饭吧!爹都喝了三杯了。秦大夫说这酒爹不能多喝哩。”
一边接过葫芦递来的饭碗,帮他搛了蔬菜,无非是些茄子辣椒黄瓜等菜蔬,却没帮他搛肉。
青山猛扫了一碗饭下肚,方才喘了口气,对侄儿们说道:“姐夫该要回来了。等姐夫家来,我们去姐姐家玩一天。姐夫答应帮我换匹好马的。”
他说的姐夫是张槐,也就是板栗的爹,四月份去了云州,已经有好几个月了。算算日子,该回来了。
郑长河白了小儿子一眼道:“就晓得给你姐夫找麻烦。”
说起这个,小娃儿们都高兴起来,议论纷纷,这个说姑父肯定会带许多好吃的回来,那个说姑父肯定买了许多新奇的玩意,神色间都期盼的很。
大家说笑不绝,只有最小的青莲充耳不闻。
小娃儿正用一双小手抱着块红烧鸡脊骨,聚精会神地啃着,弄得满嘴满手都是油。又因为骨头缝里的肉用牙齿不容易啃出来,唇齿吸溜间,嘴角流下一长条哈喇子,滴到胸前的围兜上,湿了一片。
他才两岁多,是以众人也不苛求他,随他折腾,反正吃完饭衣裳都是要换的。
坐在他身边的是老三黄豆,今年七岁。虽不像二哥那般俊美,也是眉清目秀的。顶着个杩子盖头,眼睛十分灵活,一副讨喜的鬼精模样。就是话多了些,是个小话痨。
他实在看不过去了,将四弟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