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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成想刚到那里,就看到崖下面停着乘车,她是一眼认出来了,这是郡主的车,为郡主驾车的老王头还在上面打瞌睡呢。芸姑敲了门,下面看守的弟子把她放了进去,道:“芸大娘也来呀了,刚才郡主身边的坠儿刚上去呢!”
芸姑就在想,只怕郡主和她想一路了。这雪葬崖上面是没人看守的,只需要把下面守好了,便不怕人逃走。上下的手段,别处绝无,这上面只有一个地方安着个大轱辘,轱辘上串着根粗绳儿,两端都在下面,一端有把儿摇在一个大轱辘上,另一边就是个大吊篮子。平素有人上去,只消摇下面的把儿,就把吊篮子绞上去了,若是有人要下来,把绳儿松了就掉下来了。只是下来时着实惊险,能把人吓得心狂跳。芸姑平素也不喜欢从那吊篮,总怕下来时受罪,听说坠儿已经上去了,就有点犹豫。不过一想总算是来了一遭,好歹送上去吧。就让他们把自己给摇上去了。
上去后,果然看到坠儿打着盏灯,在一个窟洞的门儿里和人说话。芸姑上来时风声大,她没留意芸姑来了。芸姑就听到她在问:“那‘千千姐’是怎么一回事?”
然后就听到那小子说,千千姐就是千千姐呀,她以前是天煞盟的堂主,后来和尉大哥在一起了,就和天煞盟闹翻了……
芸姑听得心里一惊,手本来就冷僵僵的,这下一不留情,手里的钵子摔在了地上。坠儿一惊侧过脸来看她,那神情可别提多古怪了。这时那姓叶的汉子叫道:“安子你少说些话,回来。”
“噢!”胡人小子就安生地坐回去了……他为啥不能早点安生呢?这名字真是白取了。
之后胡人小子不肯多说话,芸姑在一边,坠儿也不好再抓着他问,两个女人磨蹭了一会,收拾了各自的钵盆下了山。
下山时,老王的瞌睡也醒了,也没等坠儿说话就招呼芸姑上车。这车坐得可真是尴尬,快到门里时,芸姑试探着说了句,“坠儿,小孩子说的话,你可别往心里去,若是传到郡主那儿,惹得她多心就不好了。”
坠儿眼睛都不看她,似笑非笑地道:“您是把郡主从服待到大的,您自己说郡主是不是爱多心的人吧。您就别操心了。”
正因为知道无忧的性情,因此芸姑才操心的,然而被坠儿这么一说,她也只能苦笑了。她总以为无忧就算听了这话不高兴,也会先把尉凌云的毒解了再说,然而却没想到她会跑去雪葬窟这么久,都没回来。
第十二章 雪窟秘事
尉凌云被制住的经络刚刚松活,他嚷嚷着让丫头们把无涯老人叫来,好给他们细细讲叶笑天的事,却没想到无忧就进来了。
三四个月不见,无忧的体态似乎更为清减。她面庞从前象一瓣白梅花,如今看来几乎和屋檐上挂着的冰锥子相仿,尖尖的,泛着清凌凌地光。
“无忧你来了?”尉凌云在枕上抬了下头。
“我想问你,”无忧在窗边几上坐着,垂眉低眼看自己放在膝上的双手,轻声道:“聂千千是谁?”
尉凌云先是一惊,继而苦笑道:“你既然知道她名字了,自然也知道她是谁了。”
无忧的头抬了一抬,她的目光便在尉凌云模糊的的视界里闪了一闪,冰峰上的光在她眼神中贯过,亮极而冷绝。良久后她才掠了掠头发,站起来对着窗外道:“我……只是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尉凌云值此境地,只觉得无话可说,也如同无忧般盯着窗外。窗外冰峰千年依旧,只是他眼神如今不济,看上去只觉得一团明晃晃的光泽。好久后他方才慢慢地道:“那天……我在洛阳街上遇到她,我看出她身法奇异,就缀着她,她甩不开我,然后……”
三个月来的事情一件件一桩桩,从水下浮了上来。不过是三个月而己,就好象都过了半生一般。尉凌云一句句说着,心口上似乎一层又一层地燃起火来,直至说到她被卫枫和秦少陵左右挟持而去的那一刻,火烧得他咽喉剧痛,终于喷了出来。他眼前尽是彤红色,这一片灼热的色彩中似乎聂千千依然带着泪向他微笑。
“我想要你为我洗一次眼泪,你终究不肯。我原想,若是你为她落泪了,我就把解药给你,然而你此时眼中淌下的,却是血呢……”他耳边轰隆隆地,无忧的声音好象是从很远处飘来的。
无涯老人与三位长老闻讯急忙赶了过来,他们以四仪万象功,将各自的功力浑为一体,注入尉凌云破碎不堪的经络中,将那些被剧毒浸染的肺腑护持起来,封闭了出血的创口。四人都是四十年以上的内功修为,这四仪万象阵也是自幼一起操练纯熟的,也费了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