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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境贫寒,父母兄嫂刻薄寡恩,若是断了前程,再不能补贴他们,可能她一回家就要被他们逼着嫁人换取利益。
原本若是没有这事,就算不能得到好位子,一路高升,她也能做个踏踏实实的女官,过个安稳的日子还是可以的。
叶先生看她那个样子,说不出是怜悯还是失望,华蓉踏实肯干,虽然是白侧妃那边的人,但也没做过什么,她对她还是挺有好感的,却没想到刚一遇事她会做出这种事来。
“你可知道你错在何处?”叶先生问道。
华女史咬了咬牙,想说什么却又把话吞了进去。好一会儿才道:“学生不该故作聪明,想为难安姑娘,结果却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就算此时对着叶先生,她也不敢把事情半点牵连到白侧妃宣衣史她们。
叶先生听了她避重就轻的话,定定的看着华女史,直看得华女史心头发虚,冷汗直冒,手脚冰凉。
叶先生看了华女史好一会儿,才意兴阑珊道:“你的确是自作聪明,你既有心踏踏实实做一个做实事的女官,就不要再妄想走捷径借他人之力,有些力借了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你付不起,就不要借,不要总是心存侥幸还自认清白。”
华女史如遭重击,呆了半晌,就无声落泪道:“先生,我错了,还请先生指条明路。”
叶先生冷笑一声,带了些讽意道:“事情既已做了,你且就受着吧,对你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你需记得,此事到此为止,便对你影响最小。此后你若是在书院好生做事,不再玩弄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一年之后,自是另一番形势了。你先下去吧。”
说完便抽了本书简,自去看书,不再理会华女史。
华女史听着这些话,因着寒凉倒是把先前因为恐惧而扰乱的心绪慢慢平静了下来。她跪在地上好一会儿,直至自己的心慢慢死寂下来,才给叶先生磕了个头,道:“学生谢先生教诲,学生此后自当谨记先生的话,踏实做事,小心行事。”
叶先生也不理她,只从书中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摆了摆手便让她下去了。
翌日,安槿便带了一直装扮成自己的大丫鬟雪青和陈峖棋一起回了陈家。
路上,陈峖棋见到掩了面纱的雪青,有些意外,安槿便拉了雪青,对陈峖棋道:“棋姐姐,这是安青,从小跟着我一起长大的。我,这次回陈府是有些事情要和义母说,跟义母说完后,看看她的意见,我再跟姐姐说这件事。”
这没头没尾的话,再加上安槿面上的慎重,虽然陈峖棋并没有听懂,也觉大概是重要之事,这突然冒出来的姑娘,难道是安槿家里出了什么事?
陈峖棋心里疑惑,不过她看安槿神色郑重,安槿向来都是悠闲自在语笑盈盈的模样,她还很少见安槿面上出现这样的郑重神色,既然她说和大伯母谈过会跟自己说,便是重要之事,自然也不再深问。
回到陈府,两人先别过,陈峖棋回了二房,安槿便带了雪青去见陈大夫人。
安槿见到陈大夫人,不待陈大夫人拉她到身边坐下,便跪下道:“义母,槿儿有事相禀。”
陈大夫人吓了一跳,一边拉她起身一边就道:“槿儿,你这是做什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好端端的跪下做什么?”
她拉了安槿要她到自己身边坐下,安槿却是摇头,只是顺势靠近了她单膝半跪了在她身边。
陈大夫人见状便对自己身边的嬷嬷和房里的侍女们使了下眼色,管事嬷嬷便带了各大小丫鬟退出了房去。
陈大夫人这才对安槿和颜悦色道:“槿儿,是不是因为书院女刊的事情,你觉得牵连了陈府?此事我已经听峖柏说过了,并不是你的错,你无需担心,白侧妃那边你也不用理她,不过是些许衣饰,算不得什么大事。”
原来陈大夫人早就从儿子陈峖柏那里听说了女刊之事。
陈峖柏身为刑律司的律史,女刊发出当日就在衙门收到了,他读书涉猎甚广,又心思敏锐,虽不参与政治权谋争斗,但对岭南局势却是再清楚不过。他只略翻了翻手中的文刊,便轻易看出了其中的问题,包括最重要也最隐蔽的衣饰局做假报,白家产业的问题。
当时他的心便沉了沉,因为这份女刊必是祖父披核同意的,他不信自己祖父看不出其中的问题。
他是知道安槿身份的,此时看着这份女刊,就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的祖父是否已经知道安槿的身份,并且在行事中竟是偏帮了萧烨一系。否则祖父为何要让安槿打理女刊,又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