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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輕沒告訴他，其實他們已經分居兩個月了。

「外公，真沒事。」

許輕搬出外婆，「要是您再不回去，我就給外婆打電話告狀，讓她打電話來說你。」

最在乎蘇老爺子身體的，莫過於蘇老夫人。

都說越活越像小孩兒，蘇老爺子一聽老夫人的名頭，慫了。

「你真是我先走了，等我回去跟你外婆告狀，你和小傅吵架的事情。」

不就是告狀嗎？誰還不會啊！

因為外公孩子氣的發言，許輕忍不住勾了下唇角。

她還是有些不放心，隨便套上了一件年貨節要上的新品大衣，親自將外公送了出去。

本來，許輕是想將外公一直送到外公外婆所住的住宅樓下的。

沒想到，剛走到路口，外公忽然說，「就送到這裡吧，後面沒有任何冰面。」

許輕剛要再勸，就聽斜後方插來了道低沉的聲音。

她一轉身，看到穿著長款風衣的傅予執走了過來，他裡面穿著墨色的毛衣，半領正好到喉結處，顯得人瘦高又挺拔。

他說。

「沒有冰面也有落雪，外公，我和輕輕一起送你回去。」

許輕這才發現，不知不覺被外公帶到了這邊街角，傅予執的車就停在馬路對面。

她沒接話，低下頭用鞋踢著人行道上一粒從綠化帶里蹦出的石子，像是沒看到傅予執一樣。

蘇老爺子卻直接應了下來，「小傅說得對，的確不安全，一起走吧。」

老爺子的態度轉變，那叫一個快啊。

外公都這麼說了，許輕也沒攔傅予執，和外公走到了最前面，理都不理後面的男人。

路燈將影子扯得忽然很長，又忽然變得很短，像是扯麵師父不小心從中間扯斷了面，然後又尷尬地重新捏到一起。

「小傅啊。」

蘇老爺子喊了一聲，給了傅予執一個過來的理由。

「婚姻里呢，有的時候兩個人要相互謙讓，很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的，只有兩個人都好好維護，才能使得婚姻長久。」

這番話，他是以一個過來人的口吻說的。

不僅是說給傅予執聽的，更是說給許輕聽的。

如今外孫女都結婚了，蘇老爺子才恍然想起，好像從小到大沒誰教過許輕什麼是愛情什麼是婚姻。

本來，這些話應該是她母親來說的。

想到這裡，蘇老爺子表情閃過一抹黯淡，好在有黑夜的掩飾下，其他人看不出來。

傅予執低聲應和。

「外公說得對，我會好好照顧許輕的。」

聽到這話，蘇老爺子欣慰地點了點頭。

這孩子不錯，無論身份如何，都能看出他在意許輕。

許輕和普通姑娘不一樣，患有應激後創傷障礙。都說和病人結婚，要付出比旁人多的耐心和毅力。蘇老爺子想，這句話應該不單指身體上的疾病。

他瞥了許輕一眼，見她像是沒聽進去一樣，忍不住抬起手點在了她的額頭上。

「丫頭，聽沒聽到我說什麼，你這孩子有時候就是太認死理！婚姻可不是一個讓你講理的地方！」

他這一下沒用多少力氣，可許輕皮嫩，額頭上頓時多了處紅印。

許輕揉了揉額頭，不想讓外公擔心，認命地說道：「我知道了。」

蘇老爺子又絮叨了一會兒，就到了他住的小區。

這麼晚了，送到門口也沒事了。

看外公的身影消失在公寓門口，許輕倏然轉身，看也不看傅予執，就往門口那邊走去。

兩人一前一後又走了二十分鐘，就到了許輕最近住的酒店樓下。

最後幾步就要到酒店門口的時候，許輕倏然停住了腳步，「你究竟想幹嘛？」

傅予執忽然朝她走過來，他輕聲道。

「平安夜快樂。」

許輕怔了下，酒店前面的廣場有巨大的聖誕樹矗立，放了好久，她還以為聖誕節早過了，沒想到，今晚才是平安夜。

「你也是，平安夜快樂。」

許輕說完後，傅予執從大衣里掏出了個包裝精美的蘋果。

別的蘋果是用塑料紙包的，這蘋果外面包的是禮物盒。

一個蘋果而已，許輕還是收下了。

「沒想到，你還挺有儀式感的。」

她忍不住說了一句，覺得有點違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