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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言自語道。

而後，連時晏收回目光。

他低著頭，沿著走廊往電梯那邊走去。

走到電梯那邊，要先經過大廳。大廳那邊有護士因為連戰住院的原因，見過連時晏。

有人笑著和他打了聲招呼。

聽到對方的聲音，連時晏抬起頭來，衝著對方頷首。

等他離開後，護士們紛紛忍不住感慨。

「連先生真的是很溫柔呢。」

許輕在實驗室一呆，就是沒日沒夜的三天三夜。

中間不知道什麼時候，六師父過來了一趟。

「對了，忘記和你們說了，連戰那邊已經同意手術。」

聽到這個消息，許輕才怔怔地從資料中抬起頭來。

「啊？解決了？老師您去說的？」

「不是。」

冉東靈緩緩搖了搖頭。

「是連時暮去的，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反正他出來以後，連戰就找到我，主動要求進行手術。」

她沒說，連戰找到她的時候，還是問了一下能不能把許輕從他的手術團隊中踢出去。

發現不能後，連戰才咬牙同意讓許輕進行手術。

前後反差之大，讓冉東靈都忍不住驚訝。

也不知道連時暮究竟和他說了什麼，他忽然這麼想活下來。

許輕從一旁資料中，翻出了之前就準備好的文件，隔著桌子遞給了馮民。

「師兄，你去吧讓那老頭簽字吧，在手術之前，我還是少去他的身邊晃蕩。」

馮民接過手術同意書，以及參與新型手術的免責條款，和許輕簡單確認了下需要簽字的地方。

而後他看著許輕疲倦的側顏，提醒她。

「許輕，你都三天三夜沒有好好睡過覺了，這邊有我，你回家睡一覺吧。」

許輕還沒說話，就聽冉東靈道：「你三天三夜都沒回過家？怎麼，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馮民見老師加入到勸說許輕的隊伍中，翻看了下手中的文件，發現需要連戰簽字的地方還挺多的，他轉身離開了實驗室。

實驗室里，許輕在冉東靈發問後，就從旁邊拿起了保護耳朵的耳塞，遞給了冉東靈。

「六師父，你看就知道了。」

冉東靈戴耳塞的時候，許輕就戴上了手套，從一旁的保溫箱中拿出了做實驗用的腫瘤組織。

她將組織放到了個燒杯里，調整了下角度。

然後在冉東靈期待的目光里，她啟動了聲波發生器。

隨著聲波發生器的啟動，腫瘤上還沒出現任何動靜的時候，玻璃燒杯忽然碎裂。

咔嚓。

許輕在聲音發出後，就停下了聲音發生器。

「就是這樣，我這個辦法行不通的。」

三天都沒能好好休息的許輕，忍不住頭疼地撐在了桌上。

她原以為，自己找到了可以實行的手術方案。

真正開始試驗的時候，她才明白為什麼這麼久了都沒有人想到這個辦法。

連玻璃都能震碎的聲波，萬一真的用在手術里，那麼腫瘤上面的血管什麼的，肯定會被破壞的。

許輕甚至都不用推測，就能想出真的開始手術的場景。

血管爆裂，手術台上的連戰直接死亡。

她脫下了手套，丟到了旁邊的垃圾桶里。然後泄氣地將臉埋進了手臂之間。

「六師父，我對不起你，我這個辦法行不通，不僅僅是連戰，還有」

之後的話，許輕沒有直說。

現在等待著她想出手術方法的，除了連戰以外，還有那個非洲孩子。

連戰這種討人厭的，無論如何都可以接受。

可許輕一想到那孩子不治身亡，心裡就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趴在實驗台上，自暴自棄的許輕忽然被冉東靈一巴掌拍在了後背上。

「振作點！」

許輕一抬頭，就看到了冉東靈認真的目光。

「我們沒有時間自怨自艾了，你這個思路是我們現在僅有的。」

她頓了下，看著桌面上那碎裂的燒杯。

「現在，你馬上回家去給我休息至少半天時間！然後再回到實驗室繼續想，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放棄！」

冉東靈說完後，就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你馬上回去休息，聽沒聽到？我還有手術，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