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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夏侯谨此时正坐于书案后奋笔疾书。
她走到书案前站定,他没抬头,她也不说话,张大着双眼打量四周。
只见这书房光线不错,东面一张贵妃榻,上有白虎皮,正中是一张八仙桌,左右两边各有两把太师椅,桌上放置两盘干果和两盘糕点,西面有三个大书柜,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两面墙上各有两幅山水画。
夏侯谨见她进来半天不说话,缓缓放下手中的毛笔,抬起头来,看见的就是她在打量四周的神情。
那神态,哪有本分痴儿的样子。
感受到他的打量,翩翩回头,正好对上他那双犀利的眼。
两人相互对视,她不卑不亢、不闪不避。
自重阳宴会以后,她不相信他还会相信自己是个痴儿,所以,她不需要在他的面前继续演戏。
更何况,这次回来。她也没打算再以痴儿的身份生活下去,因为,她有了自己想要好好守护的人。
“见了你爹也不知道行礼,你娘平时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夏侯谨说道,只是语气神情间,看不出他是生气,还是只是陈述。
翩翩顿时觉得好笑,失踪了近两个月的女儿回来了,一见面,他这做爹的没有支言片语的温情关切,倒质疑起她娘对她的教导来了。她实在是很想问他曾几何时又做了一个当爹的应尽的责任。
可终究没问。她的性格不软弱,甚至可以说是刚强的。可没有到无法忍让的地步,她也不想撕破了脸。
毕竟,二夫人是他的妻。她不想她为难。
只见她微微一福身子。“翩翩见过爹爹。”
不是不难受,不是不觉得心灰意冷。只是,她已经不是那女子,他也不是她的爹。所以,她告诉自己,不要上心,不要去计较。
夏侯谨似乎对她的表现很满意,但那也只是一瞬间。只见下一刻,他凝眉严厉地问道。“你一直装疯卖傻,不仅瞒骗了天下人,连我这个做爹的也一起瞒骗进去。”
早就知道他会这么问,她从容淡定地站在那,眼神坦然地看着他。“爹爹认为一个人装疯卖傻能到那地步吗?”
听了她的话,夏侯谨想起小时候那不说不笑的孩子,他知道那不可能假的,那么小的孩子没有那般心思,而且这些年,她那痴傻的程度,不是能装得出来的。
见他面色没有刚才那么难看,翩翩继续说道。“你误会女儿了,以前,女儿是真的傻。”
夏侯谨看着她的眼,从那里没有找出一丝一毫的心虚。
那么多年的官场生涯、阅人无数,他知道她说的是真话。
拧着的眉舒展开来,只是严厉依旧。“怎么好的。”
“爹爹应该知道锦王久病在床,锦王府中医术高超的大有人在。”她不正面回答。
夏侯谨自动把她的话解译为,她是嫁进锦王府以后被那些医术高超的大夫医治好的。
“这也是你的造化。”想着当年知道她痴傻时的情景,在看看如今站在面前从容淡定的女子,他想着,那也是她的命。
这一句话后,书房又恢复了平静。
翩翩看着夏侯谨,见他沉思的神态,似乎还有话要说,却好像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的心中很是焦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是比让她这个做女儿的去看望生病中的娘亲还重要的。
半响,她忍不住开口。“爹爹若没有别的吩咐,那女儿先行告退。”
终于,夏侯谨开口了。“即使现如今你好了,可毕竟痴傻那么多年,偌大的锦王府,你一个人打理也忙不过来,也是需要人帮衬着的。外人,哪有自家人那么让人省心。你这做妹妹的都已经出嫁了,可你大姐如今任然待字闺中,自古长幼有序,现因你的婚事,她是被人在后面指指点点,每日神情憔悴。”
翩翩睁大眼睛看着他,很想问:那你干嘛不在我出嫁之前给她寻一一门好亲事?
亏他说得出口。外人没有自家人省心,要是她没估计错,现在他这个自家人就打算不让她省心,不让她好过。
看她一眼,夏侯谨接着道。“前几日我问过她,这京里可有她心仪的,她倒是什么也没说,可你大娘说,这些年她一直心系锦王。”
什么?!翩翩完全蒙了。
他不在乎她的感受,她毫不意外。意外的是,他这做爹的觉得当姐姐的肖想着妹妹的夫君,那是很正常的事。
看他那样子,不止是觉得正常,甚至是认为这是好事一桩。
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