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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年得了花灯头筹的便是千家,是一盏千瓣莲花灯,那莲花灯做得栩栩如生,就像是真的莲花一般,白里透红,灯点亮时,连花瓣都是亮的,那般的工艺,自来未曾得见。”千惜对这花灯懂得并不多,在二十一世纪,工艺是进步了,但已经越来越少的人把心思花在这些传统节日上了。听了一耳朵旁边人的感慨,千惜也是很想能见一见那盏花灯。
“端王妃集思广益,请了诸位夫人,想来千夫人定也有些与众不同的制灯之法,不如说与大伙儿听听。”上官夫人可说是连掩饰都没有,直接地给千惜戴这么一顶高帽,是要让千惜献丑。
“我从未制过灯,并无什么与众不同的法子。”就在上官夫人想着能欣赏到千惜变脸的模样时,千惜出口的话,同样引得上官夫人轻笑,“哦,倒是我忘了,千夫人自小在乡间猎户里长大,这世家女懂的事儿,千夫人只怕是连听都未曾听过。”
一番嘻笑,显然被端王妃极力想要掩饰千惜的成长,就这么因着上官夫人的一句话,揭露于人前。
“是,许多世家小姐夫人懂的,我有许多确实连听都未曾听过。可是,我并不引以为耻,哪怕在世人眼中,我为千家所弃,自小失了世家小姐的身份,没能享受那般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自小长于乡野,三餐不济,朝不保夕,每日睡前都想着明天该想什么法子找到明天的吃食,有时候没有法子,也只能以热水弃饥,那般苦,诸位想是也从未听过吧。”千惜昂起头,迎着众人的嘻笑,说出这番话。
第六十七章宴会(下)
那嘴角还挂着笑意的人,迎着千惜,上官夫人道:“是不曾听说过,但不知千夫人是要与我们说说往日的苦日子吗?若是千夫人愿意讲故事的,我们听听也无妨,说得好了,赏你一番亦是极好。”
“上官夫人说得极是!”千夫人附和地笑言。
“两位夫人拿我当戏子,但不知,我往日再苦再难,都凭着自己的双手挣来了吃喝,两位活了那么多年,又有哪一样东西,是你们凭着自己的本事挣得的?”千惜一问。
上官夫人轻笑,“我们世家之女,自有家族供养,一应嫁妆,从出生便有父母准备,不必我们抛头露面挣什么,千夫人若对世家女的生活知之太少,我倒不介意身边的婢女与你细道。”
“不必了。我知世家千金自小家里自有家中培养,非我等平民百姓可比。可大元朝中,不知世家有多少,平民百姓又有多少?上官夫人与千夫人口口声声瞧不起我,一会儿笑我在乡野猎户长大,又道我是戏子,莫不是也看不起大元朝那千千万万的平民百姓?岂不知,上官夫人与千夫人家中衣食住用,又有哪一样不是这些微不足道的平民百姓辛辛苦苦,勤劳耕耘所得?”千惜话锋一转,更见犀利,目光扫过上官夫人与千夫人,很是不善。
“哈,那又如何!你们这些贱民,我们花了银子买了你们的东西,银货两讫,你们如何。与我们何干。”上官夫人高傲地昂起头,根本没将千惜放在眼里。
“上官夫人。有很多东西不是银两就能买得到的。而且一如上官夫人刚刚所说,你与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自来都是银货两讫,我们平民百姓也从来不欠你的,上官夫人不必做此高高在上的姿态,践踏那些多是不易的老百姓。泥人还有三分性,倘若平民百姓对付起你来,纵是上官家是世家,也未见得能扛得住。”千惜的目光闪烁着精光,却无人察觉。
“呵,好大的口气。一群贱民,还能与我们上官家作对,简直贻笑大方。”上官氏这么一幅认定自己高高在上的模样,真是欠揍啊!
千惜道:“很是好啊,世家世家,有平民百姓在底层将楼层筑起,世家才能站在那般高度。世家啊,上官家,不知道将来上官夫人一不会种田。二不会种菜,平民百姓将上官家拒于门外,不愿出售米菜的时候,上官家能不能吃着银子饱呢。”
这一场宴。明显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千惜最后说的话,谁都没放在心上。有银子买不到东西,谁信呢。
可是呢。宴会上千惜与上官夫人还有千夫人的对话,不知怎么的给传了出去。虽说往日哪怕谁都没说,世家之人历来都是高高在上,完全没将那底层的百姓放在眼里的,但这样明明白白地说出这些轻蔑,还闹得整个京城都知道的,却是第一回。
“这上官家与千家可真是嚣张之极,张口闭口的都瞧不起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吃了我们辛辛苦苦种的米菜,说什么货讫两清的,咱们可没求着他们上官家千家吃我们种的米跟菜,他们凭什么的瞧不起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