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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旺却对着文夫人,一撩夹袍跪下了:“儿子有一事想请求母亲成全!”
文夫人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把文旺拉起来,疼惜道:“多大的人了,还动不动地跪下,有什么事情说出来不就得了?何必跪呢?”
文旺先扶母亲坐好,郑重其事地说:“儿子有一事求母亲成全。”
“说说!什么事?”文夫人见文旺说得如此严肃,心里琢磨着肯定老二遇到大事情。
文旺道:“儿子恳请母亲不要给儿子选通房丫头,或者屋里人之类的。“
文夫人觉得诧异:“怎么提起这茬了?哦也对,如今乔翠有孕在身,没法服侍你,选上一两个通房也在理,我前一阵就想着给你挑两个平头正脸,心性平和的呢!你却先自己说了出来,告诉为娘,你看上哪个丫头了?“
文旺连连摇头:“我谁都看不上,这一辈子就娶一个乔翠就足够了!“
“哦?“文夫人并不意外地看着文旺笑了,“毕竟是年轻人,头脑容易发热,你们夫妻如今和睦,自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觉得一辈子一双人足矣,岂不知,感情是最靠不住的东西……”文夫人说着若有所思。
文旺笑道:“儿子并没头脑发热,而是觉得不想让乔翠受委屈。若是有了妾侍通房那些东西的,肯定会乱糟糟的,向大哥的院子里一样,后院里勾心斗角的,想想都觉得累!”
文夫人倒是没料到文旺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不由怔了一下。转而笑道:“这是乔翠的意思呢?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文旺道:“这是我的意思,因为儿子实在是很喜欢乔翠,我不想她不开心,何况咱们还是中等人家,也没有那么多闲钱养着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弄不好还得家宅不宁,咱们何苦呢?”
文夫人笑道:“男人都喜欢三妻四妾的,你那边没有个屋里人也不像话,我一直留心给你看着,别处没见几个好的,我瞧着你媳妇调教的那两个大丫鬟叫什么薄荷兰草的倒真是不错,要不就她俩吧,在你媳妇手底下,估计她们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文旺没想到适得其反,不由竭力抵触,犯了犟劲。“我不要什么通房丫头、姨娘什么的,好好的丫头嫁到外边,找个心底商量、踏实能干的小伙子却也是不错的。何必非得把好好的女儿家变得如蠢妇一般,俗不可耐!”
文夫人见文旺拒绝得斩钉截铁,不由笑道:“你要是真看不上薄荷、兰草那样的老实丫头,那去外面买一个绝色的也成,不是说‘娶妻娶德,娶妾娶色’吗?”
文旺哭笑不得,“母亲,我是来请求你不要给我纳妾,你怎么给我物色通房丫头来了?”
文夫人也笑了,继而说道:“你们年少夫妻恩爱是好事,可是我怕你像你大哥一般香的臭的都往屋里拉,这样倒是夫妻失了和气,我给你物色两个性情儿模样儿都好的,能和你媳妇好好相处,这样你娇妻也有了,美妾也有了,岂不是很不错?”
文旺摇摇头,神色转为郑重,他说:“儿子决定不纳妾,是为了不想让乔翠伤心,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幼时见过母亲为了父亲的那些姨娘们背地里流泪,您还记得吗?那时我和大哥才几岁,父亲新纳了一个丁姨娘,宠得很,你虽然在人前欢颜,背地里却时常流泪,那时候我和哥哥都心疼你,我恨不得把她赶出门,只要你能不再伤心。”
文夫人愣住了,多年前的往事了,那时文旺才几岁?四岁?五岁?怎么能记得那么清?不错那时候老爷新纳的那个姨娘是个破落户家的女儿,祖上也是做过官的,所以会吟诗作画的,老爷极其喜欢她,宠得她尾巴上了天。相形之下,文夫人就被冷落到一边了。也幸亏她持家甚严,文举人挑不出错了,很敬重她,才不至于威胁到正室娘子的位子。
今天看文旺如此一说,她想起了那段以泪洗面的日子,尽管后来丁姨娘出事了,下场凄惨,老爷从此也灰心了,辞了官,把姨娘通房的都打发了,她才过上了舒心的日子。
文夫人想到这里笑道:“我记得你这个调皮蛋,经常拿剪子将丁姨娘的好衣服剪坏了,还把毛毛虫之类的放到她的鞋子里去,为此你父亲打了你好几次呢!”
文旺想起小时候的营生也笑了,文家二少爷的顽劣之名也许就是那时候传出去的吧
文夫人叹了口气,对文旺说:“你疼媳妇,为娘看到也高兴,只是怕感情的事不长久,你决定不纳妾了是好事,但必须一辈子不纳,否则伤了媳妇的心,再挽回就难了。”
文旺说:“儿子的心是定了,何况我也看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