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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穿过一条胡同,入了正街,见前面有人唱着“打牙牌”一手提盏马灯,一手提个酒瓶,一摇一晃地过来。孙生旺悄悄告老武道:“这就是王怀当的勤务兵!”雷石柱把手一摆,大家便都躲在墙根下,端起枪,屏住呼吸。
那人渐渐走近了,到了民兵们隐蔽的墙根前,雷石柱一闪身扑上去,一脚踢翻了马灯,狠劲儿把那人抱住道:“不准叫喊,我们是八路军!”随即拉进胡同里。老武过来用手枪逼住问道:“你知道王怀当现在在什么地方,快引我们去!抓出他来与你无事,不然打死你!”
原来这天王怀当正在料子馆抽大烟,抽了一气,想起了喝汾酒,便打发勤务兵回村公所里取酒。
老武见那勤务兵不说话,便故意把枪机一扳吓唬他,那勤务兵见要开枪,便撒谎说道:“村长在村公所,我领你们去!”大家信以为真,便跟着那家伙,往西拐了几个弯,来到座很大的楼院跟前。老武把大家布置开,便提着手枪,和雷石柱进去,催那勤务兵上去叫村长的门。那勤务兵便到边上一间房门上捣了几下,叫了几声。一刻便有一个人开门出来,老武以为出来的这家伙就是王怀当,伸手过去,一把擒住了领口,对雷石柱说:“捆了走!”只见那人吓得浑身打颤,变声变调地说道:“我是个做饭的,你们抓我干啥呀!”老武仔细一看,看不清面貌,早已闻到衣服上一股油腥气味,忙回头找叫门的那个勤务兵,不料那家伙乘老武雷石柱捆伙夫的时候,已偷偷地溜开,慌忙爬上楼梯,从墙跳出去,一口气往料子馆跑去了。
老武见那家伙不在了,返身出来问孙生旺,孙生旺说:“一定是在料子馆‘十里麻’那儿过瘾哩!”老武一听,就叫孙生旺领路,飞也似的往料子馆跑去。
王怀当正在料子馆把烟瘾过足,等了一阵,还不见勤务兵取酒回来。料子馆破鞋“十里麻”,陪他躺在床上,拉拉扯扯只顾调情。两人正乐的得意忘形,门子“砰”一声,勤务兵气喘汗流地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快,八路军进村抓你来啦!”王怀当一听,吓得浑身打颤,往起一爬,把摆在身边的烟灯打翻了,马上屋里一片黑暗。王怀当遭此一吓,慌得不知东西南北,鞋也顾不得穿了,赤着脚跑出来,没命的往碉堡上跑。
穿过大街,只听得耳边“呼呼”的风声,眼前一片昏暗。
老武他们返到大街上,正好王怀当从前面跑过去;几个人照着黑影紧追,转了几个弯,追了一阵,黑影不见了。雷石柱说:“追不上了!”孙生旺说:“狗养的跑到碉堡上去了!
今黑夜是不行了!以后找机会再抓吧!躲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将来总有抓住他的机会哩!“说着,众人便又弯回街上。刚走了几步,突然山头上碉堡里:”咯咯咯“机枪扫射起来。老武见情况不利,便命令大家往出退!跳出围墙,民兵们朝着碉堡打了几枪,碉堡上的机关枪便打的更凶了。民兵们边走边笑着说:”你好好的打吧!老子们没抓住人,子弹也得叫你多消耗几颗!“一直走出二里多路,还听见碉堡上的机枪不停息地响叫。
老武们返回康家寨,天已明了,正好到公路上割电线的民兵们也回来了。每人身上背着一大圈铁丝,李有红从头到脚,挂满了磁瓶。雷石柱一查看人数,不见孟二楞和张有义。问康明理,康明理也楞住说:“在公路上集合的时候还在嘛!”随即把昨夜二楞发脾气的事一讲,雷石柱说:“活到八十岁也是那个牛脾气不变,保险又是闯祸去啦!”随即对李有红说:“昨天他叫了你,今天你去把他找回来,跑快些!”说罢,李有红便把身上的东西卸下走了。
原来大家割完电线,天已蒙蒙亮了。孟二楞爬上望春崖山梁,回头看见水峪镇通汉家山的公路上,有十几辆汽车,向汉家山飞驰而来。他走到张有义跟前说:“看!”用手指住公路:“咱们别回去,等着炸敌人的汽车吧!”张有义说:“算啦!你敢保险人家今天过来?”孟二楞瞪起眼说:“我敢保险!要是它不来,咱们就回去,这又不是做买卖,怕赔了本!”张有义看看天色又说:“肚子饿的唱洋戏哩,要炸汽车,等咱们回去吃饱饭再来!”
孟二楞急道:“吃了饭怕误了嘛!”上去拧住张有义的耳朵,笑道:“你去不去?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张有义耳朵被拧痛了,把孟二楞推开,撒腿便跑,孟二楞追上去,一扑抱住说:“你这家伙,还没打仗倒开小差啦!回去还不是窝窝稀饭,炸了敌人的汽车,纸烟饼干保你吃个美!”张有义把包头的丝手绢一扎,袖子一挽,对孟二楞说:“要干就干,赶快下去挖雷坑!”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