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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紫苑被倒下的力河绊倒,借狗人又被紫苑连累,也重重地摔倒在地。
一阵钻心的痛袭来,借狗人发不出声音,就这么趴在地上,连喘粗气。大地的冰冷通过脸颊传来,十分舒服。与严冬的酷寒不同,那是含着些微温暖和柔软的萧瑟。
春天来了。
迟来的晚春终于降临在西区。
虽然在NO。6里既有繁花盛开的公园,也有樱花飞舞的街道,但在西区却很难看到开着花的树木。即便如此,路旁的杂草还是年复一年地开出花朵。虽说对不可食用的花朵没什么兴趣,看到的时候还是为之心动。
啊啊,又熬过一个冬天。借狗人这么想着,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冬天里冻死的人们——熟识的乞丐婆婆、暂住在废墟里的男人,年纪不明的削瘦女人——他们的脸一一浮现,又转眼间消失。
春天来了。
今年的道路两旁,依然会野花盛开的吧。
「老鼠。」
紫苑呻吟着,想要起身爬到老鼠的身边。
「老鼠,老鼠,听得见吗,老鼠!」
借狗人也从灌木丛的阴暗处撑起身子,躲在这里看到月药被射杀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呢。
感觉就发生在几分钟前,又仿佛是恍若千年的往事。
「老鼠、睁开眼睛。出来了。我们逃出来了。」
紫苑的声音如同掠过废墟的风,饱含着哀戚,仿佛就要冻结聆听者的耳朵和心灵。
越过紫苑的肩膀,看到老鼠的脸,借狗人紧紧抿住嘴唇。
死了吗。
借狗人张开嘴唇,差点就要问出这种话来。
紫苑,老鼠死了吗。还是说,这只是演戏。这家伙,在扮演什么角色呢?马克白还是哈姆雷特,是在演你们口中那些名字莫名其妙的家伙吗?
呐,紫苑,莫非老鼠他真的……
「咳!」
老鼠的睫毛微微颤动。
「还活着。」
紫苑抱着老鼠,叫道。
「他还好好地活着,快点,去医院。」
是的,还活着。我不会被你骗过的,老鼠。你不会这么轻易地死掉。
「大叔!」
借狗人叫起趴在地上的力河。灌木丛前停着力河的车,虽然是辆很快就要报废的破车,至少还能载人跑。实际上他们就是坐着它过来的。
「大叔、快点!」
「……我知道。不过……」
力河咬住嘴唇,一头扎入灌木丛中。紧接着响起了呕吐的声音。
「白痴。现在是吐的时候么。快点啊!」
借狗人拽着力河的腰带把他拖出来。如同信号一样,监狱的窗户中窜出一股巨大的火焰,周围被照得一片明亮。滚滚黑烟升上天空,遮蔽了闪烁的繁星。
NO。6里能看到这片火焰吗。西区的住民会以怎样的心情眺望这几乎要燃尽夜空的火焰呢。
看吧,要倒塌了。
对我们来说如同地狱的地方正在崩溃。比我们的市场更加轻易地消失了。
力河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用手背抹了抹嘴边,顺便擦去额头的汗。
「为什么我……要受这种罪啊。真是的、再说了,我……」
「不要发牢骚了。没人在听。在抱怨前快开车!」
「开车去哪啊!」
力河怒吼道。
「欸?回答我啊,借狗人。要把濒死的伤者送到哪里才好。回答啊,回答啊,你倒是回答看看啊!你能答的出来的话,哪里我都送你们去。」
借狗人缩了缩下巴,沉默了。
回答不上来。
并非被力河的气势所震慑,而是真的想不到。「去医院——」虽然紫苑这么说,西区里却没有任何医疗设施。虽然有形迹可疑的巫师和靠不住的药店,但在「真人狩猎」时都被炸飞了,即便残留下来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要想搬运出血量这么严重的家伙,必须要有足够的医疗设备。这种东西哪有。哪都没有吧。就算找遍全西区,也不可能找到一根注射器。借狗人,这种事你最清楚了不是吗?」
力河喋喋不休地说道。借狗人俯视着老鼠,只是微微张开嘴唇。还在呼吸,不过……
只能到此为止了吗。
双腿早已疲软,马上就要倒下似的。
到此为止了,老鼠。我们再也无能为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