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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缅弯唇一笑,抬起右脚,向后踹去。耳边传来一声惨叫,这声音以自由落体的速度撞击到地面后戛然而止。
花缅心下叹息,自己的警惕性什么时候这么低了,院子被人监视了都不知道。裴恭措,你晾着我又找人来监视,到底是想怎样?
“记住,下次换个地方,这棵树从此以后是我的地盘。”花缅凉凉地丢下一句话,转眸赏起风景来。
举目远眺,整个皇宫尽收眼底,望着那星罗密布的殿宇,只觉气势恢宏,巍峨壮丽。前庭明朗开阔,内宫庭院深邃,建筑紧凑,各宫自成一体,各有宫门宫墙,相对排列,秩序井然,苍松翠柏、玲珑假山、楼阁亭榭掩映其间,恬静幽美。
当目光落在最近的这处殿宇,花缅怔了一怔。只见秀石迭砌的假山边,一白衣粉纱女子正躬身低头将手中的食物丢进清浅的池水中,于是池中各色锦鲤纷纷欢快地上前争抢分食,有些鱼儿吃完了身边的食物,转身游向女子,继续摇尾乞食。
花缅不觉勾起唇角,此情此景倒是分外和谐,只是不知是美人戏鱼,还是鱼戏美人?而当女子直起身来,秀美的脸颊映入眼帘时,花缅只觉脑中轰地一声,炸开无数朵烟花。这个女子,竟是在呼达城内与荣来川私会之人,她还有幸观摩了他们的床战。
原来,那个戴了绿帽子的不是别人,正是南秀皇帝裴恭措。花缅不由对他产生了深深的同情。只是不知,这个女子是他的哪个妃嫔?
今日发现了一个重大宫廷秘密,花缅心中难免有些雀跃,索性躺到斜伸的树杈上打起盹来。
她这一觉睡得倒也酣畅,醒来时正瞧见那个被自己踢下树的男子蹲坐在自己寝宫的房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顿觉好笑,于是扬声道:“喂!你不觉得这样很无趣吗?”
半晌,那人的声音才自风中幽幽传来:“首先,属下不叫‘喂’,其次,属下在执行主子的命令,这是属下的职责,是以不觉得无趣。”
“哦?”花缅兴味顿起,“那你叫什么名字?”
“江忍。”
“嗯,人如其名。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请便。”
“像你这样盯着我的一共有几个人?”
“请容属下申明一下,属下不是在盯着您,而是在保护您。”他顿了一下接着道,“保护您的一共有八人,分四个班轮值,每个班两人,每次值守六个时辰。”
“保护?说得好听。”花缅冷哼了一声又追问道,“对了,其余七个叫什么名字?今天和你一起值守的是谁?现在在哪里?”
“他们分别叫牧尤,汪成,康齐,轩逸,梁兴,乔迩,文衍。今天和我一起值守的是牧尤,他在靠近后墙的屋檐上。”
花缅了然地点了点头:“你什么都告诉我,不怕你主子责怪?”
“主子说了,您也是我们的主子,只要不是很过分便要有求必应,所以主子不会生气。”
“原来是这样啊,可是你们的名字好难记呢,我想重新送你们八个名字,你们不会反对吧?”
“愿听主子定度。”
“那就跟了我的姓,以八卦为名好了。乾为一,兑为二,离为三,震为四,巽为五,坎为六,艮为七,坤为八。你们以年龄大小来排称谓如何?”
“属下谢主子赐名。”
“那你排第几呢?”
“属下排行第五,应该叫花巽。”
“还满好听的。那牧尤呢?”
“他排行第二,应该叫花兑。”
“嗯,我看你也闲来无事,不如陪我聊聊天如何?”
“您想聊什么?”
“比如,我没去给太后请安,太后是什么态度?又如,皇上昨日宠幸了谁?”其实她更想知道后者。
花巽怪异地看了花缅一眼,正襟危坐道:“太后喜欢清静,嫔妃们只在每月初一才去请安。至于新承雨露的,照理第二日是该去请安的,您既未受皇上宠幸,不去请安,她老人家又怎会怪罪?”
花缅闻言险些掉下树来,她未被裴恭措宠幸这么隐秘的事他竟然都能知道,甚至还大言不惭地讲出来,他以为他们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如何吗?可更令花缅惊掉下巴的是他随后说出的话。
他撩了撩衣摆,换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淡定地说道:“昨日皇上宿在养心殿,正巧晴淑妃和馨德妃前后脚地都去了,于是皇上就把她们都宠幸了。”
花缅的嘴张了好久,再合上时,只觉灌进了满肚子凉气。这个裴恭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