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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不换肃穆,“对,就应该见死不救。”也许不是我咬字不清,他的潜意识和我的潜意识其实是一样的。
孟知行梨花一样的脸有明显的愠怒,手指一直不耐地敲击着桌面,最后转过头来看我,“徽商行首,你看此事本府要如何处理?”
我拱手拜了拜,“自然是要罚。”
孟知行点了点头,“人虽然不是他们直接打伤的,但打人的人却是由他们指使的。而且因为此事,徽商在百姓中的风评变得很差,恐怕对于你们此次进京一事,也很不利。本府既然为一府长官,理当除暴安良,行首你不会有意见吧?”
“当然不会有。但是知府大人,林晚尚有一言。”
孟知行抬手,“但说无妨。”
我扫了地上的几个徽商一眼,“大错既然已经铸成,现下最要紧的是如何善后。如果大人把他们关起来,非但没有人能出面解决此事,而且还会削弱我们徽商的实力。林晚有一个建议:大人不妨先把他们的刑责记着,若是三日之内,他们不能平息民怨,则大人秉公办理。若是三日之内,他们可以和平解决此事,还请大人看在他们将功赎罪的份上,高抬贵手。”
孟知行尚未表明态度,府丞忽然闯进来把他叫走,两人去了一盏茶的工夫也不见回来。我伸了伸懒腰,对身边的金不换说,“罢了,今日看来没什么结果,我们先回去吧。”
金不换还未说话,一个徽商忽然扑过来,“行首大人,救命啊!”
我被他吓了一跳,眼疾手快地闪开,他只来得及抱住一个椅子腿。金不换挡在我身前,嘲讽道,“出了事知道找行首了?当初行首问你们的时候,你们为何不说?还自作主张,把事情闹到了这般田地”
一个约摸中年的徽商大声道,“不需要求她!让女人当徽商的大行首已经够丢面子了,求女人更不是大丈夫所为!”
我毫不留情地反唇相讥,“如果你有本事,这个大行首让给你当又何妨?但就凭眼下你们所做的这桩事来看,实在没有什么资格跟我讨论这个问题。若我撒手不管,你们无非是两个下场,一是锒铛入狱,二是倾家荡产。这就是你们辛苦半生,想要的结果么?”
另外的几个徽商全都垂下头,表情哀默。那个中年徽商仍是不甘心,“你就算插手又能改变什么!?”
“我来替你们求一个生的机会。”我自信地笑道,“但是请别误会,我这么做并不是因为你们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价值。徽商这么多,少了你们几个真是无伤大雅。我只是要向你证明,洪大爷的眼光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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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言壮语放出去了,接下来就是要想办法解决。我近来处事,习惯逼自己。先下一个能做到或者不能做到的定论,而后破釜沉舟地朝着想要的结果去努力。但光我一个人,肯定对付不了孟知行。人家是官,我只是商。我在他面前说话没有丝毫的分量。我所能求的生路,只有一个人能给。
人有的时候就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就比如在见到念临风本人以前,我非(www。kanshuba。org:看书吧)常笃定自己能够说动老情人。但这份优越感,在正式会面之后,马上演变成了一场悲剧。悲剧的原因在于,某个人听了我的诉求之后,完全无动于衷。
“你听我说”
“刚才不是已经说完了?”他把清香的白菜夹进我的碗里,抬头对白蔻说,“茄子炒的太油了点。”
白蔻应了一声是,退到一旁。我索性抓住他的手,言辞恳切,“孟知行肯定怕你,最差你就牺牲一下色相,没理由他看得上靳陶看不上你。而且现在靳陶被你弄去了遥远的玉门关,根本管不到徽州的事。”
念临风说,“这是重点吗?晚晚,你要为徽商求的生路就是让你男人去牺牲色相?难道不是应该你自食其力,然后让他们心服口服么?”
“临风,要物尽其用啊。我要是有色相早就牺牲了不是?”
念临风看了我一眼,低下头专注地吃饭,再不理我。
期间,决明把一沓文书送进来,念临风边吃边看。我偷偷瞄了一眼,大概是各路信子收集的情报,其中每一份都加了红色的六芒星印泥。我正吞着一只鱼,念临风忽然问,“晚晚,江别鹤是不是和苏商一起回去了?”
我想他这问的真是废话,但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这人野心倒是不小,就是不知他背地里头干的这些勾当,西大班首知不知道。”念临风说话一向很和气,很少有挖苦人的时候。我头一次听到他用这么讽刺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