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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脚先狠踢“水石”,破掉形成“水石”的“血手”气劲,后一脚朝白牙面门踢去,如白牙被踢中,肯定白牙头裂而亡。
白牙确了得,临危不乱,止住上升之势,勉力后仰,双掌封着面门。
交锋处传来闷雷般的水响。
白牙喷血抛飞,龙鹰亦被“血劲”反撞至身不由己,朝后上方断线风筝的退走。下一刻,龙鹰升上水面。
水面上战况胜败分明,伴帅舰的两艘走舸正在沉没,随后而来的两舰不敢应战,分别绕东、西两岸避走。
江龙号没有追赶,在河面来回梭巡,毫不留情射杀落水的敌人。
龙鹰探入水里,白牙踪影杳然,不知逃到哪里去了。
龙鹰暗叹一口气。
在这样的情况下,仍没法收拾白牙,大出他意料之外。
唯一可庆幸的,是入关的水战,白牙将会缺席。
第十一章 杀人机会
龙鹰换掉又湿又烂的衣服,到船头和向任天说话,身上的系系伤口,经这么一段时间,大部分痊愈,较深重的亦已停止淌血。
可是“血手”造成的内创,以魔种复元的惊人能力,怕仍须一至两天的时间,比以前在西京因田上渊而受的内伤需时更久,可见“血手”在水内的威力。
或许水本身正是至阴至柔之物,“血手”配上“阴水”,能克制魔种。
想起刚才与白牙在水底交手九死一生的情况,龙鹰犹有余悸,庆幸公孙逸长等四人没遭他毒手。
此大邪人,可以水底里的恶鱼形容之。
江龙号开始拐弯。
公孙逸长、胡安、度正寒和凌丹,坐在前桅下,由众兄弟小心为他们处理身上的大小伤口,敷上刀伤药,虽然疲乏,神情却充盈胜利后的兴奋,尽吐多年内受尽北帮挫败折辱之气。
龙鹰拒绝包扎敷药,道出详情。
向任天听罢,神色凝重,沉声道:“这样岂非若白牙往水里一跳,连鹰爷仍没法拦得住他?”
龙鹰微笑道:“一物治一物,如有符太那小子和我连手,白牙肯定没命,又或我们若可逼他离水登岸,情况相同。”
向任天道:“要他离水,恐怕须击垮北帮方办得到。”
龙鹰道:“我们勿再为此费神,大家好好休息,到西京的路并不好走。”
向任天叹一口气。
龙鹰尚为首次见这铁汉唉声叹气。
向任天有点像陆石夫,除工作外,其他事似并不存在。
讶道:“老哥何事叹息?”
向任天颓然道:“我猜中白牙本来的身份的一个主因,是其行事作风。依我过去了大半辈子的经验,人的性情万变不离其宗,本性难移。白牙加盟北帮后,不改其河盗本色,行踪飘忽,说来便来,来则不留活口,凭着这个作风,在中我们埋伏前,纵横北方水域,从来没人可奈何他。”
接着目光投往河水,双目现出回忆的神情,忽明忽暗,沉声道:“要令他中伏,不知花了我们多少心血,最重要是保密,事前不泄半点风声,将性能最佳的战船伪装为客货船,那是白牙最爱攻击的目标,因如载有姿色不俗的女客,可掳去淫辱。”龙鹰道:“为何怕泄露风声?难道白牙眼线处处?”
向任天道:“我们从白牙作案的对象,详细分析,发现一个共同点,就是对被劫的船了如指掌,能选在最有利行事的地点和时间下手,避过巡逻的官船,事后全无可供官府追究调查的痕迹。”
然后朝龙鹰望过来,道:“故此我们想到,白牙每次拦河截劫,事前做足工夫,先派人到大埠的码头寻找肥羊,掌握好后方动手。”
又沉声道:“像现在般,清清楚楚的晓得白牙在那里,竟失诸交臂,不论我如何看得开,仍大感惋惜。”
龙鹰心中一动,道:“机会仍在那里,只看我们能否把握。”
向任天立告动容。
龙鹰在过楚州后运河往西拐的岸旁,来个守株待兔,在此敌舰北返洛阳的必经之道,恭候白牙。
换过其他人,即使武功高强,仍难在这样的情况下追蹑白牙。
如向任天说的,性情难改,白牙其中一个习性,就是“人不离水”,起居飮食,作奸犯科,都在船上进行。亦惟有这样的人,与鱼的分别不大,水底功夫能臻此出神入化之境,可以天赋异禀来形容。
从这里到洛阳,仍有很长的水路走。
在龙鹰埋伏处西面五十里,是淮水和泗水的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