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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茉和兰芮两人对着黑乎乎的砚台,都提不起兴趣,匆匆看过一遍,兰茉就命杨桃收起来,又略坐了一阵,起身告辞。
兰芮一路将她送到清风馆外,待她走远,侧身与杨桃道:“咱们这就去望月斋吧,免得鲁先生久等。”
杨桃应了声是,看向兰芮的目光,就有一丝不可思议——她还没机会说起鲁先生在望月斋等候。
从前的三小姐也是极聪明的,可这份聪明只在她所爱的拳脚功夫和骑术这些上头,现在的三小姐,竟然对人情世故动了心思
一路上无人说话,入耳的只有雪上行走的咯嚓声,单调烦闷,兰芮想起榴莲来,就顺嘴问:“听说大哥心爱的笔洗被榴莲打碎了?”
杨桃一时没明白过来,怔了怔,旋即才知兰芮在说什么,便看了看身侧的霜降,坦言道:“笔洗摔坏了是小事只榴莲不该多嘴,将鲁先生的去向说给有心人听。”
果然不是因为笔洗兰芮想起昨天突然闯来的安陆侯世子胡延,不禁皱了皱眉。她不习惯这时代将下人当货物买卖,但像榴莲这样的,却也不能留在身边了
望月斋与清风馆不远,须臾便到了。
杨桃道:“鲁先生和大少爷在后院,三小姐请随奴婢来。”
兰芮凭借记忆,知道后院早已被兰渊改造成了一个小小的演武场,因而没有多问,只点了点头,又吩咐霜降就在前头等着。
穿过垂花门,又从长长的甬道绕开正房,这才到了后院。
兰渊将一对流星锤耍的虎虎生风,远远的,便能听见铁链划过空气的呼啸声。
而鲁先生一身天青色的直裰,负手立在一株红梅树下指点。
兰芮停住脚步,这样的场景,在她的记忆中,竟是那么的熟悉。
她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才醒来时,她总觉的武技是她的负累,几乎是不作多想就放弃了,就是昨日,她答应鲁先生重拾拳脚功夫,也是因对兰渊心怀愧疚。
不过隔了一夜,她就生出了跃跃欲试的心。
或者,是因为她知道了文夫人对她的冷漠不是因武技所致,或者,是因这副身体中对武技的那份狂热复苏了
察觉兰芮到来,兰渊一脸欣喜,收住流星锤,笑道:“三妹妹来了?”
鲁崇明转身,扫了兰芮一眼,不悦的皱眉:“你这样的打扮,如何练武?”
顺着他的目光,兰芮低头检视自己,鹅黄丝绒做面的斗篷下,穿着杏色的盘金五彩绣的对襟短袄和及地的八福群,这样的妆扮,的确无法练武虽有记忆傍身,到底还是她疏忽了。
她尴尬的笑了笑,“久未练武,倒忘了这茬”
鲁崇明到底害怕说的狠了,兰芮再次弃武,因而点到为止,“那今日你且在一旁看着就是了。”
“是。”兰芮答的痛快。
兰芮从望月斋回来时,一早出门的玉桂也已经回来了。兰芮看她神色凝重,知道她有话要说,就单留下她一人在旁服侍。
“可是打听到什么了?”
玉桂将兰芮脱下的斗篷仔细的挂起来,“是”只吐了一个字,便又顿住了,引得兰芮心中一跳,“怎么了?”
玉桂想了想,知道无论如何也得说,就斟词酌句的道:“奴婢的娘想了很久,只记得三小姐比二小姐晚降生一日奴婢的娘说,当时替大太太接生的稳婆因没看出大太太的怀的是双生子,被大老爷一怒之下乱棍打死了”
兰芮心中一凛。
兰家请的稳婆,自是经验丰富的,怎么可能看不出文夫人怀的是双生子?这分明是灭口。
玉桂小心翼翼的看着兰芮。即便是心中早有预感,但得到证实,肯定很难受吧?
沉思了一时,兰芮又问:“还有没有别的?”
玉桂道:“奴婢旁敲侧击的问了许久,有一个与奴婢的娘同在针线班子上的婶子无意提了一句,说大太太院中的人除了冯妈妈,陆陆续续的都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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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洒。。。。。。不善言辞的人不知道说什么了。
第018章 做客(一)
寅末,兰芮被玉桂轻声唤醒,她拥被呆坐了半晌,才彻底清醒过来。
玉桂拿过一件鹅黄的对襟短袄,笑问:“三小姐今日穿这件,可好?”
兰芮一向不喜欢这种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