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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到劲松居花厅坐下,老太太立刻宣布将管家的事情全部交与赵夫人,“二丫头如今是待嫁的身份,又有许多东西要学,肯定再腾不出时间来管家,而三丫头跟着钱贵家的学习针线,每隔五日还要去一趟骑射场,再让她管家,也有些强人所难,至于四丫头,也该好好学习一下针线。既然姐妹三个都没有时间,我这个老太婆也就不为难你们,好在老2家的能干,一人也能将这副担子挑起来。”
她将管家的事情交给兰芮姐妹三人,其实是想看三人处事和应变能力,现在她已经将几人秉性了解清楚,管家的事情就完全没必要这样继续不清不楚。挑选赵夫人管家,是想用家事拖住她,顺便让她赚些碎银子,免得她在这关键的时刻上蹿下跳,惹出事端。
对此一屋子的人反映不一。
二房喜不自禁,三房不置可否,兰茉待嫁,心思早没在这上头,只文夫人微觉不悦。
而兰芮,此刻只觉的轻松,管家其实就意味着责任,特别是随时需要提防赵夫人捅下篓子后将错处栽到她的身上。
等赵夫人激动着说了些表忠心的话,老太太这才淡淡的道:“这么大的摊子,只下人就有二百多,账目上难免会出错,你可千万要仔细些,免得被那些眼皮子浅又好欺生的给蒙蔽了,一点子银子倒也罢了,添上就是,就怕因此让家中的老人看轻,以为你连账目都算不清楚。”
看似敦敦教诲,实则是敲打赵夫人指甲不要掐的太深。
笑容僵在赵夫人脸上,不过她一贯能说会道,很快掩饰过去,频频点头:“老太太说的是,要不是老太太提醒,媳妇说不得就会犯错。”
点到为止,老太太微微颔首,将目光落在老三兰千舟身上,“不要只窝在家中读书,有空多出门走动,去酒楼吃吃酒,会试因战事一再拖延,各省的举子耽搁在京城,其中总有值得交往的,你与他们多多相会,结交一两个良师益友也是好的。”
本该在二月举行的会试到现在礼部都没有准信,兰千舟满腔的热情一丝丝的慢慢被磨尽,此时听老太太提起,也提不起精神,应了声,又道:“延误科举这样的事情,大陈开国以来还是头一回,儿子听人说,朝中大臣对这事也是议论纷纷,偏当面劝谏也罢,事后上奏折也罢,皇上都压着不理。”
“皇上这样做总有这样做的理由。”老太太道,“出门应酬,身上不能短了银子,老2媳妇,以后老三的月钱改为五十两。”
才得了甜头,赵夫人此时自然不会计较三房多得的二十两银子,笑着应下。
安排妥当,老太太也有些倦意,挥手让众人散去。
文夫人落在众人身后没出门,等人散了,走到老太太身边:“老太太,渊哥儿的婚期定下没有?”
老太太看向她,等着她往下说。
“如果定下了,儿媳就想替茉儿请期昨日三姐来家,说安陆侯府那边也挺着急的,只是碍着咱们家渊哥儿,这才一直压着没请媒人上门催要婚期。”文夫人笑道。
她本来对胡延很不满意,又见太后懿旨下了两日胡家才请媒人上门,她更是不满,但昨日文姨娘所说的话也没错,胡延房里还有一个冷姨娘,拖太久让冷姨娘生下庶长子,而后凭借庶长子在胡家站稳脚跟,自家女儿的日子就更难过。
老太太摇了摇头,见文夫人失望,就道:“最迟也就在明年春天,你有心,那就看看秋冬有没有好日子吧。”
这话说的文夫人好像赶着嫁女儿似的,因而文夫人忙笑着说:“依着媳妇的意思,自然是希望茉儿在身边多留几年,只是拖久了,只怕会让胡家觉的咱们家拿乔,以后茉儿进门难免会受公婆和小姑子的气。”
“我也是过来人,这个道理我自然懂得。”老太太声音平平,让人听不出波澜。
文夫人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笑道:“是了,昨日听三姐说起通州的观音庙里有一股灵泉能治百病,媳妇就想趁身子还算灵便去求一碗。媳妇年岁大,这半年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生怕孩子在腹中有所亏损。”脸上全是担忧。
老太太瞧见,心下动容,略微迟疑了一下,终究没有点头,“孩子都快七个月了,而且通州又算不得近便,要在通州住一晚,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只怕到时追悔莫及”
文夫人又道:“从京城到通州,所过之处全是平顺宽敞的官道,马车只要行慢一点就出不了大错。要是老太太还不放心,媳妇再将二丫头三丫头带上,二丫头细心周到,三丫头功夫了得,有她们在旁,准保万无一失。”
见她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