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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韬和九王爷统统都错了,狄无尘对她没有半点的情分,但她偏偏要爱他,怪谁?怨他无情,倒不如怨自己抽不开身。
“我知道了。”她吸了一口气,眼眶仍痛楚不堪。
“你在那里,会快乐吗?”
“跟你没有关系。”她快速地跃上马,背着他把身子挺得好僵直。
往事有一天都会飘远,然后消失,终会有一天,将不再扎痛她——就像他曾经剃尽的浓胡子;然而,她深知她的心是不可能远走的,情种一旦生根,即使负心负意,但除非是死去,她不可能会忘记他片刻;她已经陷得太深:水远都抽不开身了。
“胡子比较适合你,狄无尘。”坐上马鞍,她回头对他微微一笑。
狄无尘仍极目眺望卜家牧场的方向。虽看不到什么,但他却知道,只要她一定,在他心里的某个部分,从此也要随地葬在卜家牧场了。
他是知道她的,她这一走,将不会再回头,倏然,他抓住她的缰索。
“你呢?你又为什么来?”
为什么?侯浣浣瞪着他的手,不相信狄无尘居然敢问她,难道她的狼狈还不够说明这一切吗?为什么?事到如今,她又有什么好逞能的。
说出来吧!说完之后,她就不欠他了!该还的还清后,她将严令自己不再为情伤悲。
“为你。”侯浣浣静静地瞅着他。
“为我?”狄无尘的手微微颤抖,眼眶逸出热意。
“对!我为你而来!我为你而回头,因为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答案。”
她定定地看着狄无尘,想看出他对这些话有没有一丝丝的感觉;然而,在感情上,狄无尘的段数一直比她高。他把它们都隐藏得太好了,在满腮胡子盖住的半张脸上,他的眼睛冷静清亮依旧,她甚至瞧不见他曾经对她有过的眷恋心情。
在心里扎根的感情开始拉扯着她的每一根神经,侯浣浣很痛,却喊不出声。她垂头,手指僵硬地摩擦着缰绳。
“说下去。”狄无尘忽然高声命令她。
“现在我宁愿相信,是红蔓真的打昏了即安,再自己想法子逃走;我也愿意相信,你没有默许小韬和我在法场上劫走了红蔓;这说法是很蠢的,说实话,我从不知道我也有这么可笑的一面,可笑地会去在乎一个责任重于一切的男人,但那偏偏是你,无尘。”
“现在,你还在乎吗?”他几乎是很努力的,才能说完这句话。
她该吗?无尘不是说了答案,难道他不晓得那个可笑的承诺对她而言,是个多大的伤害?
“你以为呢?”她苦涩地问。“我们都有自己的坚持,不是吗?不,我不愿意,无尘,我不想在乎了,因为你不值得我在乎。”
“我只知道要用我的方式护你周全。”他松开手,浑身力气像被抽尽。
护我周全,却把我的灵魂砍得逼体鳞伤?何必呢?她想这般冷嘲他,却只能凄然说道:“我明白,男人的承诺!”
“你觉得可笑?”他握紧拳头,咬牙看着她渐渐而起的笑。
鞍上的她仍在笑,然后无奈地摇头。“不!我笑我自己。”
“你不是为感情放弃原则的人,那是我最熟悉的无尘——我的夫婿。”她痴楞地说,复而看着更远处迷蒙的青山。“你对我的感情只有承诺,我总算明白了。虽然那不是我所能忍受的,但是,无尘,我要告诉你,有关我们过去的回忆,我不会忘!因为那是我跟你的,无尘,是我跟你的,但事情即使从头来过,我依然会走上原来这条路。”
“放弃你的夫婿,维护卜家!”他心痛难忍。
“一如你对王爷的承诺。”她回答得很快,思绪走回了更遥远的十年前。“我对卜家也是这样,所谓忠诚,并不是男人的权利,有些感情,是你一辈子都放不下的。”
狄无尘注视着她,这一刻,他终于知道自己的错误;然而,一切似乎都无法再挽回了,而他亦无法再问她一遍愿不愿意留下,因为她说得再清楚不过,他不再有资格了。
“我走了!今后,你保重!”她咬牙进出这三个字,觉得心神俱碎。一拉缰绳,掉转过马头。
就在临走前,狄无尘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有一件事,我希望你知道。”
她的手顿了一下。“你说吧!我在听。”
深吸了一口气,狄无尘确定自己不会口吃得说不全,然后,他缓缓道出了深藏在心里一直最想对她说的话。
“你曾经为了天豪,骂我不通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