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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又不喜欢一个丑得没人看得上的老公。能不能有一个男人,又有人看得上又不花?杨红觉得陈大龄应该是这样的人,虽然有很多女人喜欢他,但他不会花。不过她知道陈大龄也有一个毛病,就是见不得女人为他受苦,如果有女人因为爱他而受苦受难,那他就很可能冲上去解救她。一个女人受苦没事,娶她做老婆,就把她救了,十个八个女人都在受苦呢,他把她们都娶了?
节目表演完了,开始包饺子了,杨红和肖娴一下成了注意的中心,一大帮老美都拿着一张饺子皮,瞪大眼望着她俩,好像生怕错过了一条重要指示一样。杨红和肖娴推来让去的好一阵,最后杨红没办法,只好挺身而出,举起一块饺子皮,边包边讲。
说了怎么把皮子摊开,说了怎么放馅子,就要说怎么捏拢了,杨红一急,就想不起用英语怎么说了,只好做个样子,说:就像这样。她听见离得远的人在问:像哪样?她脸一下红了,正在难堪,突然听见朱彼得在她身边小声说:“就用个折起来,捏紧吧。”杨红便像传声筒一样说道:“然后,折起来,捏紧”。
那些老美学了这一招,已经是急不可耐地要亲身实践了,一边嚷嚷着“容易得很”“过瘾”,一边风起云涌地伸出手来,抓的抓皮子,舀的舀馅子,也不管什么招式不招式了,都大胆创新地包起来了。
杨红怕他们包得不紧,待会儿一煮都露馅,想再交代一下。朱彼得小声说:“算了,别管他们了,这又不是烹饪学校,重在掺和,贵在搅和。”
杨红也不再作什么示范,知道现在就是用高音喇叭喊,也没人听了。
朱彼得站在旁边,微笑着看她,脸上并没有惊奇的样子,只说:“嗨,特蕾莎,很高兴见到你。”然后又转向肖娴,“嗨,肖娴,欢迎你,欢迎你们两位美女,让我们晚会生色不少。”
杨红很尴尬地觉得自己的脸红了,有点发烧,小声回答说:“朱老师,想不到你在这里。”
朱彼得笑着说:“你想不到的事情多着呢,只要跟我沾边的,你恐怕都得用这个词。”
他这种逗弄小孩一样的口气,使杨红有点不高兴,因为在他面前,她老有点占下风的感觉,老觉得你捉摸不透他,但他捉摸得透你,而且他又不把捉摸出的东西说出来,看你自己在那里出洋相。杨红赌气地想,你能有多少我想不到的东西?你指望我次次大吃一惊,我偏不。
朱彼得望着杨红,开玩笑地说:“不过你要做什么,都是我料到了的。我一打那个广告,就知道你会来。”
“你就是那个柯克?”杨红诧异地问,“你不是叫彼得吗?”
“我知道你恨彼得,所以用个别的名字,不然怎么能把你骗来?”朱彼得仍旧笑着说,“其实我一直叫柯克,是我以前的英语老师给我起的。彼得这个名字只在国内办口语班的时候用用,听上去没柯克那么老气横秋。国内那帮家伙喜欢搞笑嘛,彼得听上去不是很搞笑吗?你们叫我朱彼得,不也是为了搞笑?不过拜托拜托,你现在不要叫我朱彼得了,这边没了那个语境,再叫朱彼得,别人听着就不搞笑了,搞不好说我这口语老师太差劲,把学生教得这么不伦不类的。来来来,练习一下,叫我一声彼得。”
杨红笑着,却叫不出来:“我还是叫你朱老师吧,你在这不是老师吗?我听他们都叫你丘老西呢。”
“我在这里做讲师,你要愿意,叫我丘老西也行。”
肖娴倒是一下就喜欢上彼得这个称呼了,马上就用上了:“彼得,你太极拳打得真好!”
彼得转向她:“你懂太极?”见肖娴摇头,彼得释然了,“不懂就好,你们都不懂了,我就懂了。如果你懂太极,我现在就得溜了。”
肖娴咯咯笑着说:“你别谦虚了,我看你很内行的。”
“不是谦虚,你没见我在中国教英语,在美国教汉语?到哪都是在外行面前充内行。”彼得转向杨红,“是不是啊,特蕾莎?”
杨红笑着说:“不光这,你在中国打扮得像美国人,在美国打扮得像中国人。”
彼得看看自己身上的白色中式衣裤,笑着说:“不这样怎么能哗众取宠?这年头,想引人注目不容易啊。”
“真的,你这太极跟谁学的?”肖娴问,“可不可以教我?”
“跟谁学的重要吗?重要的是我这是正宗陈式太极,如假包换的。”彼得说,“你要学,简单呀,我办了个太极班,本来是哄那些老美的,既然你感兴趣,你可以来学啊,每星期三下午五点半,在本森活动中心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