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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恨道,复又夹起那粒黑子落在棋盘上一片黑子密集之处。
“竟有这事?”八夏强道,心下止不住的隐隐作痛。
“昨日我二人从幽冥司回来后,海棠便道仙界凉薄且心生抗拒,而你总归要袭崆峒海龙王之位,再试问八王子能携她远走吗?”白米一针见血毫不留情道。
“那你便可以么?”八夏抬起绝美的双眸看向白米,不确定中带着微微的颤抖。
白米从棋篓中抓过一把白子握在手中,亦将清润的目光投向八夏,笃定道:“我身上有一半凡人的血液,只要一日未修成九尾,那我便不是不死之身。我可以用短暂的一生陪在她身侧,别无他求!”
听着白米富有侵略性的话语,八夏没有接口,他知晓白米能做到的事,对他而言却并非容易。
“白兄大爱让八夏佩服,可是你似乎忘却了海棠并不是凡身!”
将手中白子尽数扔进篓中,白米苦涩道:“冥界的彼岸花召唤了海棠的记忆,且三涂河上渡船的老者说她仅仅是一缕形魄幻化而成我不知晓我为何与你说这些,或许是想着你和我一样,心里对海棠是有爱的,不然你亦不会找上门来。”
八夏见他言辞恳切不像作假,将将略微放下心来,随即又思忖着白米莫不会像先前在白云观一般,以弱示人继而顺手施个摄人术迷惑于人?
他凛神道,白兄莫不是试图说服我放手吧?
白米迷人一笑答道:“我亦不介意再次领教下你的‘暖月’之火,想必你在北海的这段时日里灵力是增进了许多!”
八夏似笑非笑的道,你周身紫气萦绕,想来也不似从前了。
他一句话便引的白米一阵羞一阵忧,想到先前差点被他的‘暖月’之火烤成一盘菜,白米不由的又心下忿然起来。
二人的对话正渐入争锋,忽有侍女前来相问说晚膳已经凉透了是否要热一热云云。白米这厢方觉竟忘了用膳,他睁大了眼睛茫然了一会,估计海棠是不会来了,终是抬脚往饭桌而去。
然而八夏对海棠是否会前来却有几分不确定,遂径直在白米旁边坐下,动起了筷子。灯光下八夏的影子投在地面上,颀长。
他慢条斯理的剔去菜式中不爱吃的葱姜,或是夹上一根青菜一片竹笋细嚼慢咽,亦或是一小杯接一小杯的自斟自饮,仿佛身旁的白米根本不存在一般。
自他开始动筷子到侍女奉上漱口的茶水,一顿不算怎么隆重的晚膳八夏竟生生磨蹭了两个时辰。曾几何时他的耐心竟修炼的如此之好?
白米望着门口立着的饱受了两个辰时煎熬的侍女,笑着问八夏道,“见八王子吃的如此香甜,我琢磨着奖赏下做菜的厨子,八王子意下如何?”
那是你的事,与我可没甚干系的。八夏闷闷的道了句。
“来人,送八王子回芙影昭昭安歇!”
“不必了,”八夏淡然对门外候着他的侍女道,“我在你们国主的寝殿中挑几册书留着明儿阅读,你先下去吧!”
那侍女用征询的目光看向白米,白米遂对她点点头。
室内只剩得他与八夏二人。
八夏当真挑了几册书卷在圆桌旁翻阅起来,白米出去了一小会,回来时手中多了几支海棠花。他用新折的海棠花换了瓶中枯败的之后,亦随手拾起一册书卷看了起来。
“书卷多情似故人,晨昏忧乐每相亲。八王子现下可是胸无一点尘?”
八夏呆了呆,经他这么一问,才实打实的想起他磨蹭如斯实则是要看海棠到底会不会来。
他合上书卷,定定的将白米望着,眼神很是冷淡,面上却笑道:“我心胸里的那点尘白兄还不知晓么?”
随后又挠挠额头郑重道,“如此倒是扰了白兄安眠,八夏唐突了。”
道完,他拾起另一册书卷飘然朝芙影昭昭殿而去。
白米目送着他离去,绷紧嘴唇昂着头,握着微微颤动的手回榻上去了。
海棠啊海棠,你终究只是说了一句戏言而已
海棠私下以为依照八夏的脾性和忙碌程度定不会在棠城呆很久,可当北海的那名小天兵每日辰时都准时来到芙影昭昭汇报着北海冰面上的动静时,海棠忽的明白八夏是准备耗在玉棠国的皇宫里打持久战了。
几日后海棠客气的将那小天兵拦了下来,递上几块糕点软糯问道:“这位仙倌,敢问你整日奔波于北海和南疆,不累么?”
“累啊,”小天兵眼一瞪道,“可我乐意为八王子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