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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被堵在门外的我看准机会,踮着脚朝彭先生招招手:“喂,彭叔叔,彭叔叔……”
“不好意思,我过一下。”彭先生看到了我,逐而挤开人群走到我身旁。
我一股脑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十几分钟前打电话您还说底足都没分离,来不及了,可这才过了多久,罐子就修复好了?马老动作也忒快了?刚刚离得太远我也没看太清楚,呃,不会是……”说到这里,我有点心惊胆战了,压低了嗓门道:“不会是假的吧?”拍卖行的赝品仿品绝不比真品少,我想,可能是瀚海为了保住颜面,才出此下策?
“假的?”彭先生笑得很从容:“主页上的宣传图片早打上好几天了,现在再作假,谁会看不出来?”
“那是?”
彭先生呵呵一笑:“几分钟前,我也是捏了一把汗,幸好,幸好啊,呵呵,事情是这样的,八点五十五分的那会儿,马老总算才把底足从仿品上无损伤地分割了下来,然后,用最快度清理打磨,就准备做进一步修复,但时间来不及了啊,纵然不管不顾地强行粘合上去,也绝对稳不住,估计几秒钟都撑不了就得掉下来,最后,董事长儿子给马老支了个招,我们就马上找了一卷透明胶带,从元青花内部把上半部分和底足强行粘到了一起,虽不是长久之计,但至少外表看不出来,且不晃动的情况下,它是不会轻易脱落的,呵呵,这也就是我们没把元青花推到拍卖会场的原因,它实在经不起那几步道的折腾。”
“呃,原来还没修复呢?”
“把这会儿糊弄过去就行了,等他们一走,再把胶带揭开,让老马做正统手段的修复。”
听了彭先生的话,我顿感身体迅即一轻,如释重负。管它是用瓷胶粘的还是透明胶带粘的,只要立起来就行。
不久后。
小会议室的瀚海副经理朗声道:“东西都看过了,大家心里也该有了数,那么,咱们再回宴会厅继续拍卖这最后一件拍品吧。”言罢,一个年轻人说了句“大家跟我来”,便带着众人重新往楼下走去。
路上,极为关心元青花拍卖价格的我竖起耳朵使劲儿听着周围人的谈话。
“东西是真东西,晏老师和几个专家也给确认过了,但是吧……”说话的是琉璃厂聚行斋的胖老板,他对左侧一个熟人道:“损坏度太严重了,标签上不也有说明吗,应该是打碎后拼凑修复起来的,这价值可就大打了折扣。”
跟他身材恰恰相反的瘦高个儿赞同地点点头:“谁说不是呢,倘若东西完整无缺,在国内的拍卖会上绝对是千万以上的价格,要是去了国外一些大拍卖行,好一点的元青花,亿元人民币都不是问题,但破损这么严重的罐子嘛,价格就……嗯……保守点估计,四十万到头了吧?”
“四十万?”胖老板认真一想:“东西差了点,应该没有四十个吧?”
闻言,一个穿西装的老板看向晏婉如:“晏老师,您觉着呢?”
晏婉如捋了捋鬓角,沉吟道:“按照往年元青花拍卖价格和残缺修复件瓷器拍卖价格分析,嗯,确确实实,四十万到头了,这还是往多了说的。”
胖老板笑了笑:“是吧?不值钱。”
才四十万?这么廉价吗?
心头微微跳了跳,按照我的预价,元青花是能拍到五十万元左右的高价的,若幸运一些,六十万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最先收集碎片之前,我是打算花掉裴翠赌石挣来的二十万元去买碎片并修复,然后上拍卖,抛去佣金,最后净赚二十四万到三十四万元,不过后来,我没想到元青花残片会那么贵,现在,更没想到修复过的元青花这么不值钱。若最后真是四十万元落锤,减去佣金、修复费和买瓷片的成本,我许是还得赔上些钱!
我觉得我的运气差到了家!好像老天爷成心与我作对一般!
“晏老师……”我快走几步,与晏婉如并排在一起:“这罐子真像他们说的,不值钱?”
晏婉如温婉一笑:“国内拍卖会行情就是这个样子,但事无绝对,我还是那句话,古玩的价值是最不好估量的,若碰见喜欢它的人,别说四十万了,五十万,六十万,也肯定有人会出,这也就是为何那么多人争着抢着想上春拍秋拍,却不愿意把东西送到小拍上卖的原因,多一些有雄厚实力的买主儿在场,落锤的价格可能会有天地之差。”
她说的这些我也明白,可问题是,在场众人中,能有几个人会对元青花抱着势在必得的心态?胖老板和他那瘦高个儿朋友肯定排除了,晏婉如和柳老师好像也没心思买。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