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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是好脾气,才让人信服,才会让人缩脑袋不敢跟她犟,以德服人嘛。
大将军这么一想,觉得也是,她是脾气好来着,便又回过头,给岳父大人敬酒了。
小将军则凑到外祖父的墓碑前,跟他说悄悄话:“祖祖说,我爹惯她跟您惯她差不多,您看到了吧?”
小将军亲了亲墓碑。
这时小花儿也把一早自己亲手编的小花环戴到了外祖父的墓碑上,还夸外祖父:“外祖,好看,漂亮。”
林大娘听了好笑不已,她看着父亲的墓碑,心想,这一切他都看到了吧?
他看到她活得有多好了吧?
他想要她过的生活,她已经过上了。
她不知道有多庆幸成为了他的女儿,也不知道有多感激他给予她的一切,是他给予了她爱与自信,给予了她物质,才让她成为了一个积极的人。
她最辈子最大的运气,就是投胎,成为了他的掌上明珠。
怀桂这时看着姐姐微笑地看着爹爹的墓碑,眼里全是泪,他让可娘与姐姐并排跪着,他则在她们身边给父亲磕了个头,“爹,儿会时不时带着母亲和娘,您的孙儿和媳妇来看您的。”
益可娘抱着孩子也给公爹磕了个头,起来时眼睛里也有泪。
她小时经常听到她这位公爹的名声,那些见过他的人都是受过他银两周济的,来他们益家也是来骗银钱的,说他的话不外乎他有多胖多丑,他又挣了多少钱,他又奸滑地给皇上送了多少粮博了多少好名声,有关于他的事总是不绝于耳,坏的多过于好的,而她的父亲却总是敬他一二,告诫他们兄妹不要以貌取人,她曾想,这位江南第一善人好傻,花了那么多银子,他帮助过的人却在别处到处乱说他的坏话,他都不知道呢,不像他们益家人,谁好谁坏,他们心里都有数。
等年纪渐长,她才明白,当一时的善人容易,当一辈子的善人,却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一个人总是有余力去做好事,他得有多厉害,才有这个么资本?才没有被恶毒的人心同化成同类人?
而真懂得他,也只有她进了林府时间久了,她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怀桂哥哥说,爹是个不拘于世俗的人,姐姐说他错了的地方,他会在自省己身承认错误,而姐姐错了的,爹从来不会说她错,只会手把手带着她一遍一遍地去明白那个道理,哪怕少挣些钱,多走点冤枉路,他都不介意,更不会责骂她;而对他这个拙子,爹不忍心训他,姐姐抽他一顿屁股,他都能双眼泛泪,似是打在他的身上一般地疼。
怀桂哥哥说,他爹是他见过的心灵最强大,心地却最柔软的人。他的心就跟他的肉一样的软,他现在有时做梦,都能梦到在他怀里打滚的那种感觉。
可娘想,一个父亲得有多受儿女敬爱,才让他在死去多年后,他们对他还念念不忘,说起他来,时哭时笑,就像他还活着一般鲜活。
“爹,”这厢,林大娘接着弟弟的话道:“怀桂笨鸟后飞,你也看到了吧?”
说着她眼泪就掉了下来,“还好先生师娘跟我都没放弃,要是扶着飞都飞不起来,我得把他那铁做的沉翅膀给打折了不可。”
怀桂还没跟他爹诉两句衷肠,就听到了这话,又是哭笑不得。
有着林大娘在,这一场祭拜又是哭又是笑的,末了,跪得太久的她都有些站不起来,还是大将军扶着她站起来的。
林大娘被他扶着站了起来,朝他笑了两下,又忍不住嘴,胡咧咧道:“你要平时多对我好,莫要光这个时候献殷勤。”
刀藏锋静默了一下,道:“知道了。”
小将军在旁都捏起小拳头了,跟外祖母告状:“外祖母,您看看,我娘又欺负我爹了!”
回头又跟外祖父说:“外祖父,您瞧瞧!”
林大娘一侧头,朝他柳眉倒竖:“小将军,别以为你是我生的,我就收拾不了你!你敢在我爹娘面前说我坏话,你瞧我回去不扒了你的皮,我就不是你娘!你信不信?!”
众人哄堂大笑。
宇堂南容也是笑得差点岔气:“没名堂的东西!”
乌骨心里倒有点小得意,嘿,这不就是他的小娘子,打头一眼见他,就胆大包天拉着他的手,要和他一起去喝茶赏花的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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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家人回去,又用了个迟到的午膳,这一个午膳,就府里亲近的人在。怀桂会做人,把府中得力的管事们都请回来了,林大娘跟他们一一敬酒,得了女东家的敬酒,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