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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与皇太妃同住一处院落,此处自然无法与慈宁宫相比,但较杜云萝她们住的厢房,也是天差地别的。
屋里头笑语声阵阵。
太子妃正说着皇太孙的趣事,惹得几位夫人们笑个不停,纷纷把自家年幼的孩子的故事也搬过来讲。
云华公主坐在一旁,支着下巴看着几子上的银碗,云华县主坐在她的对面,低着头剥着瓜子,瓜子仁全堆到了银碗里,已经堆了小半碗了。
穆连慧静静陪着皇太妃坐着,脸上挂着笑,眼中却透着几分疏离了落寞,心思也不知道落在了哪里。
杜云萝上前问安。
云华公主噘着嘴问她:“云萝你去哪儿了?快过来坐,我们一道说说话,不去听她们说什么哥儿爬树姐儿哭了的,无趣真无趣。”
杜云萝垂眸,含笑应了。
太子妃忍俊不禁,笑着嗔了云华公主一眼:“好好好,我们不说哥儿姐儿了。”
皇太后抿唇摇了摇头:“到底是个孩子,她自个儿都没长大,听不进去这些也是寻常。”
几位夫人又是一阵笑,目光虽温柔,笑声里带着几分慈爱与亲切,可落在云华公主的耳朵里,偏偏就听出了几分轻视之感,让她不由地心中就窜起了火气。
当着皇太后和皇太妃的面,饶是心中不满,云华公主也没有与太子妃呛声,而是把目光停在了穆连慧身上。
“嘉柔,你坐在那儿做什么?她们说她们的娃娃经,我们姑娘家一道,才不去凑她们的热闹了,反正,我们都听不懂。”云华公主半是埋怨半是嗔怪。
穆连慧闻声猛然抬起头来。
皇太妃拍了拍穆连慧的手,道:“去吧。”
杜云萝看着穆连慧起身,她刚刚正对着穆连慧,隐约之间,似是看到穆连慧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只有一瞬,再也寻不到痕迹。
云华公主从银碗里取了一把瓜子仁,细细嚼了嚼,道:“你也真是,听不懂直说便好,何必在那儿应撑着?反正再怎么听,我们也不懂什么孩子尿了摔了长牙了。”
“是啊,听不懂呢。”穆连慧抿唇,说完之后也不顾云华公主反应,拉了杜云萝的手,道,“你去哪儿了?怎么来才呀?”
杜云萝由着穆连慧牵着她在桌边坐下,道:“我随县主一块去大雄宝殿拜了拜。”
穆连慧知道李栾在大殿里寻了南妍县主说话,自然也知道杜云萝与几个跟着的宫女一道都被李栾打发了,那她与南妍在天王殿里说话时,杜云萝又去了哪里?
如此一想,穆连慧多少有些忐忑,又试探着问了一句:“我也在前头呀,怎么没瞧见你?”
杜云萝眨了眨眼睛,南妍县主睨了她一眼,抿唇不语。
她们两个都不能说,若让穆连慧知道杜云萝就躲在一旁偷听,这后头的变数就愈发意料不到了。
杜云萝迟疑着要寻个借口,却听得世子妃扑哧一笑。
见众人都望了过来,世子妃也不扭捏,道:“她能去哪儿呀。”
语气三分了然三分调侃,几位夫人都是过来人,一下子便领悟了。
镇国公夫人抬眸,笑道:“皇太后,您早上说的话,我是彻底听明白了。”
皇太后笑而不语。
她早上说过对穆连潇与杜云萝这两人的婚事很是满意,除了真心之外,更多的也是恼怒穆连慧的不识抬举,竟把李栾往外推。
那是她嫡嫡亲的孙子,论模样论品行论文武,哪一样拿不出手?
皇太后对李栾越是喜爱,对穆连慧就越是不满。
望梅园里的事情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但在皇太后心中,早就已经盖棺定论了。
杜云萝垂着眸子,一时不知该庆幸太子妃的解围,还是羞恼几位夫人们的调侃。
不过婚事大定了,连圣上前回都让穆连潇送她回府,两人一道说说话也不是什么大事体了。
许是知道姑娘家面子薄,太子妃转了话题,说起了明日上香的事体。
杜云萝略略松了一口气。
第二日天未亮就要起来诵经祈福,这一日也就早早散了。
云华公主请杜云萝去她的厢房小坐。
屋里燃了檀香,与她白日里闻的有些不同。
云华公主见她若有所思,倚着榻子笑道:“你这鼻子可真是厉害,这香与寻常檀香可不一样,是国宁寺里特有的,具体掺了些什么我也说不上来,我闻着喜欢,问皇祖母讨了一点来,刚点上呢,就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