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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溫茂:「……」
「對了沈哥,」阮溫茂想到某個重要的問題,他才來半年,有些流程還不太懂,「等會要開會嗎?要不要陳述現場和屍體的情況?領導一多我就緊張,生怕自己記錯了知識點。」
「我們暫時不要開會,扼死基本不可能是自殺,這次的現場能夠確定案件性質,剩下的交給刑偵大隊討論,但是如果線索不明確的話,刑偵大隊還會來找你交流的。」
不過知識點三個字一出就很「學院派」,沈潯寬慰對方,「多練練就好了,我第一次匯報的比你還糟糕。」
預定的解剖時間就是今晚,審批下來的也很快,根本沒留給沈潯一丁點吃飯的時間,還好中午吃的飽。
警車在公安分局等了一會兒,四位法醫已經齊聚在車內,載著兩名解剖、一名攝像、一名記錄往殯儀館行駛去,法醫鑑定中心緊挨著殯儀館建立,離市中心有些遠,不過聿海區的位置本來也偏。
攝像今天備勤,和小阮一起先去的現場,已經不指望今晚還能有一個好覺睡,無論是進度快慢——進度慢說明案件複雜,線索不明,法醫需要參與討論,進度快嫌疑人可能深夜就被抓獲,法醫還要檢查嫌疑人身體,提取固定更多的證據。
記錄那邊倒還有點盼頭,「小沈,你說我今天能十二點之前回家睡大覺嗎?」
沈潯說:「如果九點能開始解剖,我和小阮配合,儘量三個小時內搞定,大隊那邊破案沒有陷入僵局,進展順利,就還是有希望的。」
兩個老手打配合解剖肯定會更快一些,但是小阮是新人,需要實戰經驗,就得有人帶。
離殯儀館只剩幾分鐘的路程,殯儀館常常鬧「鬼」,大家閒聊說玩笑話壯膽。
沈潯沒有加入他們,沉默地把車窗打開了一條縫。
做完這些,他忽然想起來什麼,掏出了手機。
沒有收到孟遠岑的微信消息。
點進微信,再三確認,孟遠岑沒有發照片,可能是忘了。
巧的是他現在也沒有主動開啟一段閒聊的時間。
沈潯這樣想著,又把手機揣回了兜里。
夜風從車窗縫隙里灌進來,狠狠地拍在他的臉上,窗外夜色茫茫,手機右上角顯示時間二十點十六分。
第十一章 「還沒睡嗎?」
「沈哥。」
「嗯。」
「殯儀館好黑啊。」
「是的。」
「我,我還是第一次在晚上解剖……」阮溫茂越說聲音越小。
沈潯走在最前面,身後的小阮法醫跟的很緊,幾乎是步步緊逼——可能沈潯一剎住腳步,對方就能鼻子下巴直接撞上他的後背。
攝像和記錄在小阮後面走,考慮到這是阮溫茂第一次解剖,他們和沈潯一起形成前後夾擊的「保護層」。
長廊靜悄悄的,走向深處更是漆黑一片,沈潯便輕車熟路地在牆壁上摸了幾圈,順利找到開關,他隨手將頂燈按亮,繼續向前。
有一支燈管將壞未壞,啟動時先是悶的發紅髮紫,顏色像是凝固的血液,無聲地跳動幾下後,於四人路過時驟然亮起,蒼白的光線砸向地面。
驚的阮溫茂往旁邊跳了一步,強行穩住心神,跟上沈潯的步伐。
可惜沒走幾步,又聽到從天花板處隱約向下滲透的、撕心裂肺的哭聲,阮聞茂先是安慰自己這一定是錯覺,搖了搖腦袋,摒棄雜念往前走,但耳朵卻不聽話地兜著頭頂的動靜。
「沈,沈哥,」阮溫茂咽了一下口水,「你,你聽到了嗎……有哭聲……」
想到馬上要解剖的屍體是女性,小阮法醫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還是女人的哭聲……你說這裡會不會有什麼……冤魂啊野鬼啊之類的東西……」
攝像和記錄沒說話,只是在後面偷笑。
沈潯也輕輕揚了揚嘴角,但沒有故意惡劣地不說話,立即溫聲解釋道:「樓上有家屬休息區,應該是家屬的哭聲。」
說到這,一時間悲從中來,他不禁輕嘆一聲。
阮溫茂驚魂未定,回應的聲音還有些抖,「……原來如此。」
沈潯想了想,繼續安慰對方,「你別害怕,還有我、老張和趙哥呢。」
這時候,他能照搬劉隊的那句話了,「我們是人民的警察,要相信科學的力量。」
阮溫茂深吸一口氣,「嗯。」
攝像的老張看到小阮的反應,忍不住開始追憶當年的青澀時光,「我剛入職做法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