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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陈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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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当人们的影子,正正地踏在脚下,显示日正当午时,这时也正是酒楼饭店宣告客满的时分。
正阳楼是开封城有数的几家名酒楼之一,菜肴之精美,远近驰名,由于老板是位退休的御厨子,所以该楼便以御厨作号召。
凡是到开封的达官贵人,如果不来尝尝正阳楼的名菜,那就应了一句俗语,“人宝山空手回!”
座上客,都是衣冠楚楚之辈,在这里吃上一餐,足够平常人家一个月的用度。
小二们满头油汗,穿插在喧嚷的酒座间,搭在肩头上的擦桌布,全都湿透了。
猜拳声,行令声,谈笑声,杯盘碗碟的碰融声,小二的吆喝应答声,再加上雅座问传出的丝竹唱曲声,借成了一首狂欢的交响乐章。
但也有个例外,在这种狂欢的场所中,竟然也有人闷闷不乐,在二楼靠角落的一个单座上,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白衣书生,说他是书生,桌边却摆了一柄剑,这么说,他该是个武林人。
当然,时尚所趋,许多游学士子,靥挚阔少,也喜欢带柄剑装装样,表示他是文武全才。
这白衣书生长的一表非凡,是个美男子。
只可惜面目太冷,那神情,像是别人欠了他一千两银子设还,任何人,只消看他一眼,便不会再看第二眼。
如果恰巧座头相对,非照面不可,也宁可低下头或闭上眼。
冷漠不算稀奇,因为人有千百种,脾气也有千百种。
奇的是摆了一桌子的酒菜,他却没动筷子,像尊泥菩萨似的坐着,那些酒菜成了供品。
天下之大,什么样的人都有,但叫了酒菜光看不吃的,便很少见了。
看菜,这大概是个新鲜名词。
邻座已经换了两拨客人,他还是坐着没动,筷子还是干干净净的没碰过菜。
小二已经在旁边转了七八趟,最后实在憋不住了,走上前去,哈了哈腰,赔上一脸的笑道:“客官,酒菜凉了……”
当双方的目光相接时,后半句话便吞回去了,他出娘肚皮,还没见过这样冷的人,那笑容,僵在脸上,成了一付尴尬的怪像。
白衣书生从半开的唇间,挤出了三个字。
“钱照付!”他似乎多一个字也不愿说,声音与面色一般冷。
小二连声应是,转身走开。
白衣书生连眼珠都不曾转动……他在等人么?不像,因为桌上只一份杯箸。
静坐如故。
隔座,坐着一个黄衣老人,长相不俗,可以说得上清奇二字。
可是吃相却不敢恭维,双手据桌,旁若无人地猛吃猛喝,像是一辈子没尝过这种酒菜,吃少了不够本。
两人情形正好相反,相映成趣。
大约是吃喝足了,黄衣老人放下筷子,抬起头来,用手巾擦擦嘴,挺了挺腰,自言自语地道:“味道不错,可惜吃不下了。”
他面前的杯盘走见了底,如果还吃得下的话,大概连杯盘一齐啃了。
白衣书生两眼直勾勾地望着空处,看样子他从坐下来就没动过。
黄衣老人大约是发现他那怪样子,口里喃喃地又道:“看菜,老夫可设这份修养!”
这话,分明是冲着白衣书生说的,但白衣书生毫无反应,连眼角都不扫黄衣老人一下。
黄衣老人摇了摇头,又道:“暴殄天物,有钱没处花,何不济贫恤寡,拿来做好事。
白衣书生摸出锭银子,放在桌上,用手抄起剑,离座扬长下楼而去。
黄衣老人嘿地一笑道:“有意思,年纪不大,味道十足。
口口口口口口
城外,官道旁的岔路口,一个白衣书生,手里横是着连鞘长剑,东张西望,趑趄不前,他像是在等人,又像是迷了路。
他所望的方向,是一片郊野,只有稀疏的几户村居人家。
望了一阵子,他自言自语地道:“应该是这地方不错,怎不见住宅?”
突地,他发现一株浓荫匝地的大榕树,还在二十大外,口里又道:“那不是在庄门外的老神树么,怎么不见房子?”
于是,他放足奔了过去,到了树下,一望,身形晃了两晃,赶紧抓住一枝下垂的树枝,稳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