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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这场戏是堡主朱延年一手导演的,他怀疑自己是“复仇者”,所以想出这办法来试探自己。
本来他早就怀疑,为什么“复仇者”约会的事,他不告诉心腹手下,偏偏只对自己一个新进的人交代。
而且那中年人刚才透露了一句话:“事实上根本没有另一个复仇者。”这句话就足以说明了。
但真正的“复仇者”,已经现身杀了人,这点当是朱延年想象不到的。
真正的“复仇者”是谁。
他想不透,根本也无从想起,恐怕连朱延年也想不到,如果他知道是谁,便不会来试探自己了。
但依情理而论,朱延年应该想得到是谁的,哪有仇家找上门,一而再的杀人而无法判断的道理?
除非他本身便是“复仇者”,故布疑阵,以清除对他不忠的手下,但这几乎完全不可能,一点也不近情理。
围墙外传来了马嘶声。
田宏武心中一动,奔了出去,一看,又是一阵怔愕,那匹马是自己的,鞍旁挂着自己的兵刃,难道这又是“复仇者”的杰作,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像是一场离奇而恐怖的梦境,不像是真实的。
他站在坐骑旁发呆,手里紧捏着那支代表死亡的竹签。
他想:“自己有没有再回风堡的必要?对方演这一招,实在不够意思,再呆下去,有什么味,自己根本设热中于什么武士统领,本身的沉冤未雪,小秀子一家的血案没有眉眉,何苦再淌浑水?”
但转念一想,又抛不下那颗好奇的心,“复仇者”究竟是怎么回事?大丈夫明来明往,要离开也得有个交代。
于是,他上马奔向风堡。
晨星寥落,距天明已不远了。
口口口口口口
刚刚回到堡里,还没喘过气,朱堡主已着人传见。
田宏武进入内厅,发觉来堡主的神色不太正常,这是意料中事,他恭敬施一礼后在侧方垂手肃立。
这内厅是通常商谈机密大事的地方,不奉令谁也不许擅入。
朱延年沉静地开口道:“田统领,你先请坐!”
田宏武躬身谢了座,在侧方的椅上坐下。
朱延年没有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接着道:“田统领,由于‘复仇者’接二连三地杀人,而你是本堡新进的人,被疑虑是当然的事,所以老夫才出此下策相试,谅来你也想到了,难得你还坦然回堡,老夫在此向你致歉,希望你不要介怀。”
田宏武欠了欠身,道:“卑属不敢!”
说着,把竹签呈上,然后又回原位。
朱延年把竹签反覆审视了一遍,语音沉重地道:“田统领可曾见到‘复仇者’的身形长相?”
田宏武道:“没有!”
朱延年道:“据下人回报,田统领当时是被制住穴道的……”
田宏武坦然道:“是有人暗中解了捭属的穴道,但不知是谁。
朱延年点了点头,沉吟不语。
田宏武本想问问,“复仇者”与风堡之间,到底是何仇何怨?
但转念一想,刺探别人隐私,是江湖中最忌讳的事,而且自己也没必要知道,照竹签的编号判断,还有不少人名登黑榜,“复仇者”还会继续光临,总有一天会明白的,于是,他把到了口边的话咽了回去。
好半晌,朱延年才又开口道:“田统领,事不止此,对方还会不断下手,希望你辛苦点,注意警戒。”
田宏武道:“这是卑属份内之事,不劳堡主吩咐!”
朱延年垂了垂首,离座道:“设事了,田统领下去歇息吧!”
田宏武也跟着起身道:“卑属还有事情请示!”
朱延年道:“什么事?”
田宏武道:“卑属小师……小师弟已经来到开封,卑属想去见他一面!”
朱延年道:“这是你个人的私事,老夫无权过问,你可以自由行动,不过……你师门公案未了,师兄弟见了面,再发生像上次的事恐怕不太好,你自己酌量把!”
田宏武恭应了一声,正待施礼退出。
忽见总管余鼎新匆匆奔来。
朱延年因了“复仇者”的关系,有些风声鹤唳,忙开口问道:“余总管,有事么?”
余鼎新先扫一了田宏武一眼,才道:“有位贵客见堡主!”
朱延年道:“什么贵客?”
余鼎新道:“田统领的师父‘屠龙手’上官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