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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把钱给江宁的时候,江宁从电脑上抬头看着他,目光深静如潭。
怕他会拒绝,丛奕一口气说完:“老子倾囊而出,从现在开始靠你吃饭了,你知道我不会说什么,但这钱你要是不要,我就搬出去,你别把我那么不当回事。”
江宁抬手抚上他的脸,薄薄的嘴唇唇角微翘,是笑的表情,但是却更深沉。
两年后,收房的时候,只有江宁自已。
又过了若干年,江宁工作的公司在美国上市,他有百分之一点五的股份,合十五万股,上市当天的股价是25美元每股。
一夜暴富在IT新贵中,不是传奇,但他一生最大的财富,来自很多年前那个秋天。
那时候的丛奕,有的不多,但是,他把自已能给的,都给了江宁,包括他自已。
江宁一生做对两件事,选对了行业,选对了老板。
与此相悖,他却连,捧在手心上的幸福,都没捧牢。
那年深秋的时候,江宁接到一个电话,是他大姐打来的。
放下电话时,丛奕看着江宁,“怎么了?”
尽管努力放松,不想让丛奕担心,但江宁眉头依旧蹙起,“我大姐说,我妈刚查出来,乳腺上长了一个瘤子。”
丛奕第一反应就是乳腺癌,但他没敢说出来,坐到江宁身边,“那查没查,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
“今天就办了住院手续,我请假回去一趟,得做完手术,才能做病理,现在都不知道呢。”
丛奕不知道说什么好,但看江宁锁紧的眉心,他站到江宁腿间,把他的头揽在胸口,“别自已吓唬自已。”
江宁环住他腰,无声的熨帖了很久。
江宁请了两周的假,病理结果出来前一天晚上,他们通了很久电话,丛奕在电话里把学校有点意思的段子都说了个遍,想逗江宁笑一下,直到最后终于黔驴技穷,江宁忽然对他说:“你那里还是秋天吗,我这边,今晚下了第一场雪。”
怎么会这么容易,就错过了一季?
结果出来,确认为乳腺癌。
江宁回来的那天,丛奕去接他,看着江宁明显消瘦憔悴了一圈的面容,丛奕只是一直握着他的手,尽力想把自已的温暖传递给他。
那天,这里,也下了第一场雪,没有任何冬季气息的预告,叶还未落尽的梧桐被下了一天一夜,厚重的积雪压的倾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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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江宁很意外,丛奕是独子,家务上历来不行,这次回来,不但房间窗明几净,连晚饭也是丛奕做的,丛奕特意买了本图文并茂的家常菜谱,他的厨艺,明显,还不够家常。
但江宁吃的一点没剩,吃完饭他照例要起来去洗碗,丛奕向房间里推他,“你去冲个热水澡解解乏吧。”
江宁扶着门,看着低头收拾碗筷的丛奕,他疼惜宠爱的那个男孩,好像忽然长大了。
等丛奕也从卫生间出来,江宁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抽烟,丛奕手里拿着浴巾,边走连擦头发,开着一扇窗户,但房间里烟味依然很重,江宁只穿着件睡衣。
他旁边的烟灰缸里,摁着七八个烟头,一直到丛奕走到近前,江宁才回过神。
丛奕脸颊上犹有温润的微红,他走过去,把窗户关上,转过身靠在窗台边,江宁抬起头,两个人默默的对视着。
江宁的眼下,有明显青乌的阴影,丛奕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寡言沉默的江宁,之前在电话里只是想着安慰江宁,没有问他情况到底怎么样,回家的路上,才小心翼翼的问起,情况并不好,虽然手术切除了病灶,但不能排除淋巴转移的危险。
江宁在丛奕心中,一直是坚强成熟的,此时眼前的江宁,让他心里有丝酸楚,再坚强的男人,也会有瞬间脆弱的时刻。
抬手轻轻抚过江宁微蹙的眉宇,叹息被隐藏在心底,江宁的苦闷,就算不能感同身受,但他懂得,而且心疼。
手落下前,江宁握住他,在指尖上温柔的轻吻,丛奕反握住他,俯下身,嘴唇落在江宁的唇上。
两个人的缠绵亲热,从来都是江宁主动,丛奕接受,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亲吻江宁。
略显生涩的吻技,丰润的嘴唇在江宁的唇上辗转,舌尖探进口中,撬开齿间,含住江宁的舌,动情专注的舔舐吸吮。
江宁有刹那意外,但他回过神的瞬间,一把揽住从奕的腰,膝盖分开他的腿,让他跨住在自己大腿上,把从奕箍紧在怀里,片刻就再次成为主导,丛奕在他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