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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没有拽住江宁,他的脚步没停,丛奕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气炸了,马江宁再混蛋也没十恶不赦到天打雷劈,他知道江宁犯起来拧劲,脾气有多火爆,马江宁就是个披着君子皮的狂徒!
“走,你就出去,你死了你女儿变孤儿,我看你还往不往前走!”丛奕终于嘶吼起来!
喊声湮没在雷电轰鸣里,江宁的脚步依然没有迟疑,丛奕真快要被他逼的崩溃了,他飞奔过去,但没有抱住江宁,而是狠狠一把把他推出船坞,自己跟他一起站在暴雨滂沱中,“□妈的,马江宁,你要疯,我陪你,你死你的,我死我的,下辈子你别挡着我轮回的路!”
不知道眼泪是什么时候流下来的,混杂在冰冷的雨水里,灼热的瞬间冰凉,滚滚而下,却无迹,可寻。
江宁猛的转身抱住他,几乎要勒断骨骼一样拼尽全力,再像从前那样用踢的用踹的用拳头把他打开吧,把他从船坞高高的台阶打落,再让他被狂风巨浪卷走,在岩石上撞到尸骨无存,他就能,永远彻底的解脱了!
张开嘴狠狠咬住江宁的肩膀,齿间腥热弥漫,咬的越来越紧,恨不得咬牙切齿的撕碎他,马江宁,命里你这一劫,到底何时,天打雷劈,能不能度完?
第 118 章
(一一八)
马江宁挨揍,应该已经是专业水平。
这十年,丛奕打过他很多次,轻则鼻青脸肿,重则皮开肉绽,丛奕知道,他能打伤江宁,只因为江宁不还手。
从前如此,现在,亦然。
坐在车后排,这里哪有创可贴,只在扶手箱里找到一包湿纸巾,血迹从肩膀的伤口洇出来,染红衬衫。
江宁把纸巾按在咬痕上,丛奕靠在玻璃上不肯看他。
“会留疤吗?”江宁说。
还不如去想想你那张十年不变的小白脸,肩膀留不留疤有个屁影响,你脸上那道伤口铁定留疤了。
丛奕不回答,江宁又握住他的手,“也好。”
终于忍不住,丛奕转过头,“你还能多……”剩下几个字,他本来想说“你还能多不要脸”,可是,他怎么就骂不出口?
江宁炽热的目光凝视着他,丛奕忽然愣住了,江宁脸上有一条血痕。
按亮车顶灯,没拆线的伤口挣裂,鲜血从脸颊上流下来。
沿着苍白的脸颊和发梢的雨水一起,垂落在衣襟上。
丛奕蓦然转过头,他的七寸,江宁可以打的例不虚发。
没有再抽出手,江宁的掌心滚烫,丛奕突然意识到什么,抬手按在江宁额头。
从找到他的车到现在,过去三四个小时了,没有愈合的伤口淋到雨水,怎么可能不感染。
外面的轰鸣声越来越大,丛奕不懂现在这样算风暴还是台风,车不可能开得出去,他不知道江宁烧到多少度,什么都没有,只有两瓶矿泉水。
垂下目光,他不再说话,也不看江宁,只是用纸巾把伤口旁边的血迹擦掉,江宁一直握着他另外一只手,没有松开。
两个人的衣服像从水里捞出来,靠体温氤的半干,潮湿的裹在身上,丛奕把后排椅背放倒,“把湿衣服脱下来。”
江宁的目光还停在他脸上,丛奕不看他,从后备箱里拉出来一件不知道是谁的工作服。
一颗颗解开衣扣,江宁坚实的上身□出来,丛奕把夹克扔到他身上,“脏也比湿着强。”
江宁把夹克穿上,丛奕转身向另外一边,他们只能等风暴结束,等待天明。
江宁在身后伸手从背后拥抱住他时,丛奕身体僵硬,没有回头,他只是冷冷的说:“别得寸进尺。”
但江宁没有松手,夹克的拉链没有拉上,拉开衣襟勉强盖住他半边身子,衣服上有浓重的机油味道,但却干燥温暖。
江宁的手臂收紧,紧紧的把丛奕拥在怀里,后背能感觉到他高热的体温,连吹拂在耳边的呼吸也同样深重。
这一夜,是个不受他控制的梦。
天亮了,他一定会醒来,丛奕望着窗外一道道通天彻地的闪电,对自已说。
第 119 章
(一一九)
在医院处理发炎的伤口没有打麻药,酒精棉擦过时,江宁的手攥的青筋暴露。
医生涂上药水,”伤口这么深还淋雨,现在空气污染多严重,上周我还有个患者因为伤口复发感染得了败血症。”
江宁低下头,医生把伤口处理完,“你再不重视,留疤都是小事,血液感染我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