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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缓缓离开,江宁把手从他腋下和膝弯穿过,忽然把他从地板上横抱起来。
不得不睁开眼睛,丛奕的目光依然迷茫,江宁低头又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江宁把他公主抱起来了是吗?丛奕想苦笑,但笑容没有成型就消散在唇角,年轻的时候他们感情最好的时候,也没有发生过这种事,那时候的他,不会轻易就范,他会跟江宁打闹,或者干脆把江宁如法炮制。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无所谓了,他真的累了,就像打了一场漫长的持久战,耗尽半生心血,未来却还隐遁在浓雾里,他此时无力拔云见日,只想暂时休战,获得片刻喘息。
抱着他一步步走回卧室,江宁把他放在床上,自己转身去了卫生间,片刻后再回来,用热毛巾把丛奕身上激情的残迹擦拭干净,拉开被子盖住他。
陷在柔软的枕头和床垫间,一天一夜来身心煎熬的倦怠如潮般汹涌而来,他翻了个身,意识混沌的只想沉睡。
江宁在他身后躺下,没有进来,只是隔着被子拥住他,手指拂开丛奕面颊上零乱披散的发丝,手指轻柔的沿着线条抚摸。
贴在他身后,江宁吻他的发丝,丛奕已经半睡半醒,最后一个清醒的意识,是江宁在他耳边低哑的一句耳语。
“爱过你,我还能再爱什么人?”
丛奕这一觉睡了很久,一半是浓醉残酒未散,一半是前尘往事如烟。
一念繁华一念灰;一念成悦,处处繁华处处锦;一念成执,寸寸相思寸寸灰。
他再醒来时,房间里已经完全黑了,窗帘拉合上一半,只有月光从窗口淡淡倾泻下来。
头痛和模糊缓解,酒终于醒透了,他没有动,只是长长的一声叹息。
能不能只把昨夜当成一场梦?梦醒了,江宁不说,他不懂,他们之间依然有无法逾越的距离。
撑着床坐起来,按亮床头灯,枕边叠着干次整齐的睡衣和一件薄毛衫,把衣服穿好,踩到地上,还是觉得脚步虚浮。
推开卧室的门,客厅和餐厅里灯亮着,这是北方城市一年中最冷的时候,供暖还没开始,丛奕也不喜欢开空调,干热的风吹的难受,所以房间里最近总是寒浸浸的。
橙红色的灯光很温暖,烹煮的蒸气在玻璃上凝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听到他的脚步声,江宁从厨房探身出来,“醒了?”江宁的神色如常。
丛奕点下头,在沙发里坐下,桌面上有几本杂志,是他书房里的,摊开的一页正是他给给文章配的图片。
把那本杂志拿过来,《有没有一座城市,你还没离开,就开始想念?》
图片是从很高的写字楼顶拍的城市灯火,用了延迟拍摄,尾灯,霓虹,全都连成一片长长的线,纵横交错,浮华闪耀,满世光影。
有这样一座城市吗?过去十几年,他在这两座城市之间飘泊,每一次安定都被一场突如其来的诀别终止。
照片中的灯火,让他想起旧金山机场,夜风吹过的山顶,那时候陪在他身边的人呢,他曾经对他说:“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不是谁都能代替的,无论友情还是爱情。”
那么,要到哪一天,丛奕才能明白,哪个人是谁都不能代替的,无论友情还是爱情?
他对着照片出神的时候,江宁走过来,端了碗汤,丛奕不觉得自己冰箱厨柜里有什么能炖汤的材料,他低头看了一眼,是绿豆汤。
“趁热喝了吧,绿豆解毒。”
绿豆汤不烫,刚好入口,里面放了糖,他才发现自己口干舌燥,嗓子哑痛,一气把汤喝完,长吁一口气。
“还要吗?”
丛奕摇摇头,他这时才抬头去看江宁,江宁穿着一套他的运动服,他比他高些,但运动服宽宽大大,他穿着也合身。
似乎很小的时候,他们一起在篮球场打球,他的衣服在拉扯间拽开一条口子,也是这样的深秋,江宁把外衣脱下来扔给他,踩着铃声往教室跑,“放学等我。”
那天他们骑车回家蹬的飞快,两个人都气喘吁吁,江宁笑的不以为然,“运动产生热量,还要外套干什么?”
往事如果能定格成胶片,他会把那时青春的记忆放在最温暖的阳光下,任它褪色成永远。
第 128 章
(一二八)
做了很清淡的绿豆粥,他冰箱里有速冻饺子,江宁挑了一盒素馅的做成煎饺,丛奕一直很沉默。
收拾完碗筷,江宁换了衣服走出来,在他面前蹲下,手掌阖在他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