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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自己明知阎雄跟容紫的关系,若还是不顾禁忌夜访竹楼,就有些说不过去。
“眼下天色已晚…倒不如…”
“也好,”容紫道:“那明日再说。”
叶添见容紫这般,也些许好奇,“到底何事,竟能让公子如此费心。”
容紫略一凝神,颇有深意的笑了笑。
“大人此番前来,若说商谈招抚通商事宜,怕只能骗那些个没脑子的山野村夫罢了。”
叶添一凛,未搭腔,却也不敢露出半分惊恐,生生的端出一副淡漠的样子。
“容公子此言差矣,如此可真冤枉了总督大人的一番美意。”
容紫脸上挂了一抹淡笑,愈加魅惑,“大人倒是能装,也罢,既然你不想与我合作,那便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语毕,转身便走。
叶添愣在原地,思索半晌,下定了决心一般开口:“等等。”
“明天再说吧。”
容紫也不回头,径自离开,不一会便沉入了重重的夜暮之中。
***
阎立昏睡多日忽然醒来,滴水未进不说,反呕了一大口血出来。
宅邸上下忙活着,但谁都是心知肚明,阎立身子不中用了,便是醒了,怕也是难再康复。
阎雄匆匆赶来后,喝了一碗醒酒汤,眼珠子虽还暗红着,但已彻底清醒过来。
阎立靠在床帐上,攒足了力气道:“…都下去。”
那些下人闻言,都散的干净。
搁在一旁的浓黑药汁缓缓渗出了苦涩气味,阎立耸了耸鼻子,蹙眉开口。
气息较方才而言,稍稍平缓了些。
“听说…大平。。来了使节?”
阎雄侧身坐在病榻,端了青釉药碗,吹了吹上面的热气,拿银匙缓慢搅动,
“大哥,这可是件好事啊,先前我不是跟东南总督打了一仗么,未料那厮也是个没胆量的东西,竟给吓怕了,这不巴巴的送人上门,求咱们和解,说要同咱们封贡互市。”
“…封贡?”阎立不耐烦的推药碗,“那文书…。你可见着了…”
“见了,是东南总督授意的公文,只说派那个叶添过来,商谈互市,不过就是个变相的招抚罢了。”阎雄舀了一勺汤药送到阎立唇边,“大哥,听说下人们说,打你醒来就没喝一口药,这可不成。。”
“把…把。。这玩意给老子……。拿走!”
阎立气急,浑身战栗,挣扎着抬手,将面儿前的药连碗带勺打翻在地。
药汁溅了阎雄一靴面儿,自黑绒布料上殷下去,散出袅袅余热。
阎雄当下便黑了脸,“你这是做啥?我到干了什么,让你这样不顺眼?”
阎立气的舌头都不利索,
懒得跟你争辩,只又问了一遍“。。那人没带…。皇上封贡互市的手谕?”
“没有,那使者光带了总督授意的公文来。”阎雄强压了火,不去看他。
“…糊涂!”阎立颤声道,“没有封贡的手谕…哪里来的封贡互市?光凭那使者说。。你就信。。搞不好人不过是来探探你的。。”
阎雄很是委屈,嗓音也跟着大了不少,“那人都来了好些个日子,这不是你一直卧病在床,咱们又不好一直拖着他,我想着为兄分忧,才勉为其难招见了一下。这才吃了一顿饭,也未曾正经说过话,兴许到时候就将那封贡的手谕拿出来也不一定。”
阎立听阎雄这样没心肝,又给激起火来,“没脑子的东西…。”
阎雄也是顽固不灵,吃软不吃硬的家伙,听阎立开骂,也顾不得他病重,直接顶撞。
“大哥这话说的难听,这么大事,大平也需问问咱们的意思,商量好了,再下公文,也是人之常情。忽然就封了王过来,未免太过唐突。”
阎立怒道:“咱们不过是天靖流亡出来的败寇。。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了王侯,能寄寓大平一角当个山匪已经算是上天怜悯,竞想享受番邦的待遇,你也不看看自己能不能跟大平周边的番邦比拟。”
阎立越发激动,哆嗦着给自己顺气,继续道:“大平国力与我等乃霄壤之别,便是真的拿出了封贡的手谕,也不过是荡平灵州的一个手段罢了…。那个什么大平的使者。。。赶紧撵回去…”
阎雄很是不服,嚷嚷道:“你就是谨慎过了头,若不是你这般胆小怕事,咱们岂会这么些年只窝在这么个小山沟里,怕是早就成了一方的枭雄了。我倒也不很稀罕大平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