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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地头,只见她妹妹朱桃手里拿汗巾子扇着风,拿眼斜瞅着她呢。梅子心里不喜朱桃这脸色,放下木壶就要重新回去干活,谁知道朱桃却叫住她,凉凉地说:&ldo;嫁人了就是不一样,在麦地里都能浓情蜜意的。&rdo;梅子回头看了她一眼,回道:&ldo;等收了麦,你不也嫁人了么。&rdo;朱桃脸色更不好看,望了田垄里弯腰挥舞镰刀收割的那个男人,满含嘲讽地说:&ldo;同样是闺女,咱娘就是疼你,给你就近找了好的,却要把我嫁到那不知道好坏的红缨子村去!&rdo;梅子一听这话,脸上更不好看了,冷回道:&ldo;朱桃,你难道忘记当初我是怎么出嫁的吗?现在何必说这样话,咱们好歹是同胞姐妹,小时候你也跟在我后面姐姐姐姐地叫,如今长大了怎么就这样?难道非得我当初真吊死在那歪脖子树上你才开心?&rdo;朱桃听了这话,初时脸上还有丝触动,但随即不知道想到什么,便忽地站起来,猛地一甩辫子,绷着脸儿说:&ldo;就你嫁了个好男人,跟着人家学了个能说会道,我不和你理论。&rdo;说完拎起镰刀去地里了。梅子兀自在那里愣了一番,这才重新回到田垄里继续收割。这晚几个人一直干到天黑的时候才收手,梅子娘拉着梅子小夫妻说晚上一起吃饭,梅子心里不乐意朱桃的那脸色,正要拒绝,却听到萧荆山说:&ldo;岳母,晚饭就不必了,家里早上还剩下一点ròu汤在锅里,怕留到明天就坏了。&rdo;梅子心知萧荆山这是打慌,不过也没说破,反而随着附和说:&ldo;是啊,娘,出门的时候忘记收近地窖里去了,得赶紧回去吃了。&rdo;一旁的阿秋跟着干了一天活,正又累又饿,听了这话在梅子娘旁边小声嘀咕说:&ldo;娘,我也想喝ròu汤。&rdo;梅子娘对着他啐了一口说:&ldo;喝什么ròu汤,喝马尿去吧你!&rdo;说完这话,她又转身变了笑脸,对着梅子两口子说:&ldo;既然这样,那你们回去吃吧,今天累了一天,记得早点歇息啊。&rdo;梅子和萧荆山自然连声答应了,这才告了别回自己家。其实家里早上什么都没剩下的,梅子看着冷冰冰的锅灶,笑着对萧荆山打趣说:&ldo;ròu汤呢,我也要喝。&rdo;萧荆山走过去捏了捏梅子娇嫩的小脸蛋,温声说:&ldo;ròu汤没有,只有小梅子一枚。&rdo;梅子娇声&ldo;哼了&rdo;下,拾起柴来就要点火做饭,萧荆山帮着从地窖里拿了现成的饼子出来,两个人随便熬了点稀粥吃了点饼子凑和过去了。吃过饭,坐在树下石凳上乘凉时,梅子想着他头一次握镰刀,唯恐他伤了手,还拉过来看呢,只惹得萧荆山挑着眉头笑看她。梅子随即反应过来了,人家可是握过弓箭打过拳的人,皮糙ròu厚,哪里会因为个小小镰刀磨了手呢,羞涩地就要扔下他的手,谁知道萧荆山却不放开,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在宽大厚实的手心轻轻揉捏着。梅子只觉得被他这样捏着舒服得紧,干脆靠在他坚实的臂膀上,眯着眼睛任他这样慢慢揉捏着。萧荆山的手却从她的手指头往上,揉捏手腕,揉了手腕便把她整个抱在怀里,轻轻按摩她的背,按摩完背后那大手便慢慢游移到了她胸前。她的胸前啊,不大不小两个小山峰,团团软软的,就那么被他隔着衣服握在手心,轻轻摩挲。于是小梅子原本眯着的眸子就有了氤氲之色,脑袋在萧荆山坚实有力的臂膀上蹭啊蹭。萧荆山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ldo;怎么了?&rdo;梅子胸臆间有什么在荡漾,腿脚也开始酸软,无力地倚靠在他臂膀上,小声娇软地说:&ldo;腿,没劲儿了。&rdo;萧荆山轻轻&ldo;嗯&rdo;了声,喃语道:&ldo;没关系,我抱着你。&rdo;说着就将她整个人打横抱在怀里了。梅子小小地惊呼了声,转瞬间已经就这么倒在他怀里了,一时间心儿扑扑跳,脚上更没了力气,只能扶住他臂膀瘫软着靠在他胸膛上。萧荆山像揽着小孩子一样将她揽住,让她的脑袋贴着自己的胸膛,又用大手轻轻抚摩着她的后背。梅子眨着眼睛,从他的臂弯里望着夜空,夜空暗蓝,其中点缀了无数亮晶晶的小星星。梅子忽然想起小时候,自家爹爹还在时,他就是这么抱着自己看天上的星星呢,那时候家里日子过得还好,那时候娘亲对自己也好,那时候妹妹朱桃还满地里叫着自己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