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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官野令千山与先生请了假,先进然惜宫请安。看到紫然虚弱的病体躺在床上几乎看不见踪影,心里内疚不已。表妹的性情自己是知道的,这么久却没来看望,若不是父亲无法可寻来找自己,只怕回首时,昔日那活泼天真的人儿已经不再。
上官野向太医们询问了紫然的病况,明白解铃还须系铃人,紫然的病或许并非染了风寒受了惊吓那么简单。既是从宫外回来后开始生病的,小菌子必定与此脱不了干系。
找到小菌子时,他正埋在一堆马桶里忙得不亦乐乎。本来小菌子是被发配到御膳房做伙夫,但这个世界到哪儿都有弱肉强食存在,几个大太监见小菌子被打得如此惨重,且在宫中没有后台,便合计着让他去刷马桶。
小菌子本身不愿多事,也烦了小六子和上官野两人在耳边唠叨,如今一个人躲在院子里刷马桶,乐得清静自在。
“不去逗小六子玩了?”小菌子头也没抬,听脚步声知道是上官野,问了句,继续忙活着。
“刷马桶很有趣吗?”上官野没有答话,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紫然病了。”面上无表情,仿佛只是向小菌子陈述事实,又好像是在通知他目的达成。
果然,小菌子也面无表情地说道:“知道,是蛊毒!噬心蛊,初时中蛊者无精打采、不思饮食,渐渐身体消瘦虚弱,一个月后体乏无力,两个月后卧床不起。两个月内并无痛感,脉象等都显示为受惊吓或是抑郁之症,待到两个月后,蛊虫长大,随血液流动钻入各处经脉,如此十日再不得解,蛊虫便在第十日上穿心而出,中蛊者也就丧命了。”说到后来,两手攥紧,指甲掐入肉中竟不得知,血液从伤口处滴下,鲜红娇艳,融入土中。
上官野有些不忍,却也有些怨恨:“紫然是无辜的,不该受此劫难。”
“我也知道她天真单纯,不该卷入纷争当中,可这是师父的意思,我能不从?”小菌子看起来有些疯狂,站起身歇斯底里反问。
“可有解法?”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可有解法?”上官野心疼地看着面前与自己同龄的十岁挚友,为了宫主所说的大事,小小年纪便要承受常人不能承受的训练,不知是可怜还是该庆幸。
其实,他们都不懂要成就什么丰功伟绩,只想像紫然、小六子他们那样想哭便哭,想笑就笑。可是,从懂事起,身边的大人就不停地给他们各种残酷的考验,告诫他们:“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明日‘活阎王’会进宫为公主看病。”
上官野闻言愣了愣神:“‘活阎王’凌绍是水月宫的人?”
“应该是吧。”小菌子叹口气,继续刷马桶,也不管手上的伤是否还在流血,仿佛那不是自己的手。“师父暂时不会让紫然公主丧命的,她还有用。”话语轻轻的,似是跟上官野说话,又像是在安慰自己,想了想又补充道,“这话是师父托人转告的。”
“我想我知道他的用意。”上官野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报仇的最好方法不是亲手杀死他,而是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珍惜的一切被夺去而又无能无力、痛不欲生,却寻死不能、只能在悔恨中度过余生。
院中唯一一棵紫枫树的叶子开始变成紫色,一阵清风拂过,卷起几片紫叶轻轻坠落,在空中回旋,久久不愿落入尘土。
一切仿佛早已注定,只需要每个人做好自己的事情,然后等待宿命的到来。
上官野最后什么也没多说,只留下一句话……
“九月十三是万寿节,紫皇三十岁。”
……
次日,果然有位自称“活阎王”的年轻后生揭下皇榜,声称他能治愈公主的疾病,自然立即被请入太医院验明正身。经过太医院一众太医严格考核后,确定他确实在医术方面独有天赋,有可能治好公主的病,才派小太监进内禀报。
传闻“活阎王”凌绍年轻有为,二十不到便已在医术上登峰造极。为了更好的救治病人,他在毒术上也是无人能及,素有“医毒双圣”之称。
凌绍身份神秘,长相俊俏,总是一袭白衣裹身。他宅心仁厚,每年都会随意选一个地方免费为百姓看病。但他也有怪性情,对看不惯的人从不愿多瞧一眼,得罪了不少有权有钱之人以及江湖恶霸。奇怪的是,那些权贵派去刺杀他的人,都成了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久而久之,再也没人敢随便招惹他。
凌绍“活阎王”的称号,来自他能从阎王手上夺命,把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