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无妄之灾(第1/2 页)
刘病已提了礼盒,想去许家拜访,不曾想入了门却见的是许家母女相对而泣、抱头痛哭的场景。
许母不喜欢病已,见了他,拭去眼泪,转身就进了门,也不说招待。
平君有些尴尬,轻提曲裾,行至刘病已的身边。接过礼盒,小声嗫嚅道:“病已哥哥。”
刘病已并没有将许母的无礼放在心上,他微笑的看着面前的人儿。
小小的女孩似是经历了巨大的打击,明明是神痛情痴却装出一副强颜欢笑的模样,端的教人心疼。
本来刘病已难得看望她,却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睛圈儿,汪汪地滚下泪来。
刘病已心疼不已,轻柔的将心上人搂在怀里,听着她的呜咽之声:“君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闻言,许平君哭得更凶,泪水早已打湿了刘病已的直裾:“是、是大人。”
许平君抽抽噎噎哭个不住,却还是把话说清了,“大人奉命,在未央宫官署的上官父子值宿殿庐中搜缴罪证,因他,没能搜出藏匿于殿内的数千条、缚人用的绳索,而被认为有包庇之罪,视作同谋,连坐。现在,人已下了掖庭狱,生死未明!
一听这话,刘病已也有些急了:“竟有这等事!”转念一想,又问道,“去找张公问过吗?”
许平君揩揩眼泪,摇摇头道:“传报的黄门才走不久,我和母亲一时惊骇,还未来得及思索对策。”
刘病已闻言,心里也有了底,他轻轻的拍抚平君的背:“好妹子,你放心,我这就回未央宫问情况。许公只不过办事糊涂些,要说他与反贼有勾结,这断无可能!”
许平君乖巧的点点头。不知为什么,刘病已身上有一种非常令人信赖的力量,好像他不管说什么都是值得相信的。本来还慌神的许平君,听了他的话却安静了下来并坚信父亲一定会没事的。
看着渐渐离去的马车消失在行往司马门的路上,她忽然很向往,向往那座漂亮的乌衣巷会是怎样的风景。
到了掖廷,刘病已并没有急着去找张贺,而是直直赶赴掖廷狱。
长身一揖,向看守的黄门见了礼:“敢问长者,宦者丞许广汉现被关押何处?”
黄门见是刘病已,回了礼:“皇曾孙。这、不是我不予通融,实在是现在上官氏族的谋反案尚未发落。现在风声正紧,许广汉又正好撞上,不许探监啊。”
“谁说我是来探监的?”刘病已笑了,俊朗无俦的笑容令那个黄门一头雾水,“在下只不过奉掖庭令张公之令,给犯错的下属送食物罢了。”
说着还提起了食盒示意。
黄门点点头,心知他不过是为探监找个名目。有心通融,倒也没赶人,例行检查食物。
当看到食盒下层那块金灿灿、沉甸甸的铜块时,眼睛都直了,整个人愣住了:“这......”
刘病已笑容加深,弯下腰附在他耳边轻道:“这是长者的遗落的,在下无非是物归原主罢了。”
黄门抬头瞧他,眼珠转了几转,心下了然。
悄悄将金饼收进袖子,点点头:“嗯,已经查验过了,没有问题。许公就关在最里左转那间囹圄,公子慢走,记得早些出来。”
刘病已轻勾嘴角,唇畔间满是绝彩华然,见礼:“有劳长者。”
穿过阴暗的长廊,忽而有几阵阴风袭来,惹得刘病已不住瑟缩。牢房阴暗潮湿,空气中浮动的是潮凉湿热,墙角处甚至有老鼠吱吱作响。
刘病已入内,提了胆子,朗声问道:“广汉叔?广汉叔你在哪?”
忽而有窸窣作响之声起,慢慢自阴暗角落走出一个中年男子:“病已?王曾孙,是你吗!”
刘病已赶忙向前,应声道:“诶,是我,病已。”快步走过去,递了食盒,“许公可还安好?”
许广汉接过食盒,面带几分失落,叹气:“入了囹圄,还求什么安好?病已,君儿和你伯母怎么样了?”
刘病已有些黯然:“她们还好,就是整日哭泣,很是担心你。”虽有几分为难和不忍心,但还是忍不住开口,“许公,上官一党的谋反案闹得很大,长安近来街头巷议的都是这件事。
谋很清楚,你绝不可能和反贼勾结。此事可大可小,就看大司马会不会为了专政赶尽杀绝了。”
许广汉掩面而泣:“老夫对不住妻女啊!我死不要紧,她们以后的日子可怎么活啊!”
刘病已拍拍他的肩,正色道:“许公安心,我想大将军最近一定忙的焦头烂额,没空管我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