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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色的地,上头飘着牡丹一样的红,握起来莹润却又冰凉,底下微微有些粗糙,翻过来一看,歪歪扭扭的刻着萨楚拉三个字。
“咱们昭乌达盟的巴林鸡血石,好看着呢!”
萨楚拉摸了几下:“这也是你捡的?”
靳阳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哪有那运气,矿山的人送的,可值钱了!”
“那你这不是糟践了嘛?”
刻我的名字干什么?
要刻也刻好一点嘛。
靳阳抬手看了看腕间的表,一狠心把萨楚拉抱在了怀里,下巴搭在她的头顶蹭了蹭:“你的名字刻在什么上面都不算糟践。”
突然被他双手紧紧环住,萨楚拉自己倒没觉的啥,车站人来人往的都盯着他俩瞧。
“哎呀,你看看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道羞。”
议论声传到了耳边,靳阳红着脸要撒手,萨楚拉反抱住他,手覆上了靳阳的后背。
“想你。”
听的靳阳只觉得这几个月的苦都算不得什么了,心里头比小时候过年吃糖还要甜。
我也想你四个字还没出口,车站里传来了一声。
“小靳!火车要开啦!”
萨楚拉放开手,怔怔的问:“怎么回事?”
靳阳恋恋不舍,磨磨蹭蹭的不想进去:“还得回呼盟去。”
里头的人等了一会儿看到靳阳还在原地不动,拿着硬卡车票跑着出了来,一把扯过他往里头拖。
“没出息,国家建设怎么能耽误在你的儿女情长上,不找到煤矿咱家不还。”
说着瞟了一眼和靳阳说话的人,不得不承认小姑娘确实好看。
唉,自古这英雄难过美人关。
靳阳被一位穿的破破烂烂,浑身泥点子,戴着金丝框架眼镜的大叔拽进了火车站,留下了萨楚拉手里拿着一块鸡血石,站在原地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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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业办。
那位女同志终于从家里回来上班了,外头排了长长的队,每一个走到她跟前都要抱怨几句。
“同志,您这哪是结婚啊?月子也坐完了吧?”
女同志一甩脸子,普通话带着一股浓厚的鼻音:“这位同志你说话非常影响团结。”
轮到萨楚拉的时候女同志看到证书上的蒙古族名字微微脸红,明白风俗这个借口在这里无处遁形,只好热情的拿出本子,问。
“你想去哪呀?”
“地质局,116号勘探队。”
萨楚拉狠了狠心,咬牙切齿的说。
第9章
“闺女,你想好了?”
萨楚拉点头,隔着火车上的玻璃窗户和站台下的额吉挥手。
她或许大可以选择一份安稳的工作,也可以凭借一些先机在八十年代挣一笔钱。
但二十几岁正是大好的年华,亲自去闯一闯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更重要的是,恋爱脑萨楚拉真的无法忍受几个月才能见靳阳一次,还指不定能看几眼。
火车嗡嗡的发动,缓缓的驶出了站台,额吉不住的挥手,直到再也看不到女儿了才停下。
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她摸出一支口红,叭叭的在嘴唇上一抿,扭着就走出了车站。
额吉在这件事上想的很开,女儿是知识分子嘛,走的越远越有出息。
再说了,地质局一个月一百多块工资,别说呼盟了,就是寸草不生的阿盟,该去那也得去。
火车上的萨楚拉更是没觉得苦,反而满心期待。
呼盟是什么地方?
是以后大家趋之若鹜的旅游胜地,蜿蜒澎湃的额尔古纳河,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朵状的白云,全国最大的原始林区。
随便一样拎出来,她都不觉得苦。
听说呼盟的草都能长到膝盖高,弯下腰用镰刀这么一搂,一大片草应声而倒,牧民捆吧捆吧回家愿意喂牛就喂牛,愿意喂羊就喂羊。
到了兴安岭上,樟子松可以长到二十多米,兴安杜鹃点缀在晨光中,松塔搁香料煮了之后更是分外的香。
想想就觉得日子不能更惬意了。
把手中的地学工具书放到了一旁,萨楚拉抱着身上几样值钱的东西和对呼盟的期待,上了她的铺,甜甜的睡了一觉。
过道里的人来来往往,萨楚拉面朝里蒙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