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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琉星一直不太信任她真能用那两只小脚丫走路,每每看她小心翼翼的踩着细碎的脚步前进,就忍不住要上前去扶她一把。其实算是颇有婀娜的姿态啦,可是看在他眼底像是每一步都有可能会跌到般。
所以,往往在他脑子还没开始想之前,身体已经把她抱起,为她代劳。
她叹了口气,缓缓在他肩上写下——
你不用一直抱着我,我能自己走的。
她能感觉到他的体贴,可也却有些受不了。他让她觉得自己成了连路也走不好的小娃娃了。
“我怕你跌到。”这种心情就跟在路上看到一个走不稳的小孩儿就想去扶一把一样。
我不会跌到的,毕竟我已经这样过了这么多年,早习惯了。
缠脚的确有诸多不便,但也不至于影响到行走的能力。面纱下的红唇噙了抹苦涩的笑,现在看来稀奇的小脚,其实不过是族人囚禁她的方法之一,其中的意义,就跟脚镣一样。
小手轻拍着他的肩膀,想要他放自己下来。他却反而换了个姿势,让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
“别乱动,要是跌下去我可不赔的喔!”尹琉星故意晃了下身子,吓一吓她,果然,得到了佳人主动亲近——她抱他抱得死紧。“这样才对嘛,嘻。”
无聊!痞子!登徒子!心里骂着,可她却也不敢随便放手了,因为他正使起轻功,抱着她飞跃在人家的屋顶上头,当作出镇的捷径。
忽地,红唇悄悄噙了抹恶作剧的笑,指尖偷偷拂过他颈下的穴道,坏心的想给他点苦头尝尝。
尹琉星眼明手快的逮住没安好心眼的小手。
“坏姑娘,想趁我不注意非礼我?”她居然会认穴?一次还能说是碰巧,但接连两次,可就不寻常了。尹琉星嘴里说着戏言,可眼里却不再存有戏谑的光点,墨眸光彩逐渐沉下,转成了某种复杂难辨的情绪。
自己是否对她太没戒心?毕竟她来历不明,全身上下都神秘得让人起疑。他暗自反省自己的大意,可目光一接触到她裙下的小脚,眼神却又柔和了起来。
这样的姑娘别说是站马步了,恐怕连路都走不好,要如何练武呢?更何况将她抱上抱下也不只一两次,要探知她有无内力还不容易吗?可矛盾的是,一个不懂武功的姑娘竟懂得认穴?
会跟慕容文沁一样是医者吗?
可她眼、口的残缺,看起来也不像个学医的人。
她知道他在怀疑自己的身份,但没打算要为自己解释,就只是任他打量着,面纱之下,匀唇浅笑。
心里知道他没机会问的——至少现在没机会。
因为有人来了。
来人的目标,是她。
“把人交出来!”
好熟悉的开场白,又是同一票黑衣人。这几天以来,尽是跟这群没啥挑战性的对手纠缠,尹琉星早玩腻了。只见他俊眸一眯,低啐了声,气恼这群人破坏了他“追根究底”的好机会,二话不说抱稳佳人,使出上乘轻功一溜烟地跑了,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黑衣人。
完了,这下回去要怎么交代?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均错鄂于甩都不甩他们并且已经消失不见的对方。
这一次,他们甚至连对方是怎么跑掉的都没看清楚!
跑呀跑,经过一座山,又飞过一座林子,突然,有个不寻常的东西引起尹琉星的注意。
“咦,这里居然有梅树耶,下面好像还插着什么东西?”足一点,轻松就飞跃到数十步远的梅树下,他好奇的绕着盛开的梅树打量,然后在一块斑驳的木牌前停下。
怎么了?
她昏昏欲睡的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停下了脚步?
“小脚姑娘,你说奇不奇怪,七月天呢,我突然看见了一棵盛开的梅花树!”接下来是不是要飘雪了?
梅树?
他确定那是梅树吗?该不会是指鹿为马吧?
她心里很不信任的以为尹琉星八成错认了什么野花野草。
“而且更怪的是,树下还摆了两块方方正正的石头,是给人当椅子坐好赏花用的吗?咦,这块破烂木牌竟然还是稀有的南槐木制成的耶!背面好像有几个红字……”
他用脚将木牌踢正,总算看清上头红漆绘成的几个大字——
“此树危险,勿碰。”刺目的大红字真是教人不想注意也难。“此地无银三百两嘛,看牌子这样写当真不去碰的是傻瓜!看我帅气无敌的大手一挥——”
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