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1/4 页)
是不是带上泰德一走了之,现在却担心起他和罗格回来时,泰德和多娜会不会还在家。有没有可能多娜带着泰德跑了,也许就去了她波科诺斯的母亲家了?
当然可能。她可能觉得分离十天还不够,对他也不够,对她也不够,也许分居六个月更好。现在她有了泰德。根据法律分割财产的原则,她就可以多占几个点,不是这样吗?
而且可能。一种声音爬动着,悄悄钻进他的脑子。可能她知道坎普在哪里,可能她决定去找他,和他试着过一阵,他们会一起回忆快乐的过去。现在我脑海里有一个非常疯狂的想法,他很不自在地告诫自己。
这种想法不肯离去。
飞机在洛根机场着陆时,他终于喝完了最后一滴桔对酒,这让他的肚子里直发酸。他知道,这种感觉会和多娜,和斯蒂夫·坎普一起紧紧地缠住他一个上午,即使他吃了一大碗可可熊,它还会一点点爬回来——但心中的压抑减轻了一点,也许,这也值得。
也许。
乔·坎伯迷惑地看着大老虎钳夹具下的那一块车库地板。他把绿毛毡帽向前额推了推,又向那儿看了一会儿,然后把手指放进嘴里,吹了一个响哨。
“库乔,嘿,孩子!来,库乔!”
他又吹了一个响哨,弯下腰,两手捂着膝。狗会回来,他不怀疑这一点,库乔从来不跑远。但他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库乔在车库地板上拉了泡屎。
他从来没有想到这条狗会这么做,它还是条小狗时,也从来没有这样干过。它小的时候在附近撒过几泡尿,小狗们有时会这样干;它也曾狠狠地咬过一两次椅子的坐垫。但从来没有发生过今天这样的事。他也怀疑过是不是其它的狗干的,但这忡推测很快就被推翻了,因为据他所知,库乔是罗克堡最大的一条狗。大狗吃得多,拉得也多。没有什么长卷毛狗、比哥猎狗。或汉兹五十七代变种之类的狗能弄出这么一大团来。乔怀疑库乔是不是嗅出了沙绿蒂和布莱特要出去一段时间。如果是那样,也许这是它表达自己看法的一种方式。
这只狗是他1975年一次修车活的报偿。那个顾客是北面弗赖伊堡附近一个叫雷·克罗威尔的独眼龙。克罗威尔平时在林子里工作,但人们知道他很懂狗性——他很会养狗,也很会训练狗。本来他可以干新英格兰乡下所谓的“牧狗”业,可以过上体面的生活。但他的脾气不太好,他总愠怒,这赶走了很多顾客。
“我的卡车需要一个新的发动机。”那年春天,克罗威尔告诉乔。
“行。”乔。
“我手头有马达,但是付不出劳务费,我把钱输光了。”
他们站在乔的车库内,争执不下。布莱特那时只有五岁,他正在院子里无所事事地晃悠,他的母亲在晾衣服。
“那太糟了,雷。”乔说,“但我不为人白干,这儿不是慈善机构。”
“比斯莉夫人刚生了一个小子。”雷说。比斯莉夫人是一条上等的圣·伯奈特母狗。“是纯种,你给我干这个活,我把那个小患于给你。你觉得怎么样?不过你得先干,没有卡车我就没法运木材。”
“我不需要狗。”乔说,“尤其是一条那么大的狗,一条该死的圣·伯奈特狗就是一台吃饭机器。”
“你不需要狗,”雷说,他看了一眼布莱特,布莱特正坐在草上看母亲,“但是你儿子可能喜欢一只。”
乔的嘴张了张,又合上了。他和沙绿蒂不需要看家狗。但自从有了布莱特之后,他们没有再要过其他孩子。从布莱特出生到现在,已经有这么长时间了,有时看着这个孩子,乔脑子里会产生这样一个问题:他孤独吗?可能是,也许雷·克罗威尔是正确的,布莱特的生日就要到了,他可以送他一条小狗。
“我会考虑考虑。”他说。
“好,不过不要考虑得太长。”雷说,他有点生气,“我还可以去北康威找文·卡拉翰,他的手艺也像你一样好,坎伯,可能比你还好。”
“可能。”乔说,他很平静,雷·克罗威尔的脾气没有让他吃惊。
同一个星期,一家超市的经理开着一辆雷鸟来找乔。车的变速装置坏了,只是个小问题,只要排干液井,重新把它装满,再上紧了传送带,就基本差不多了。
但他修的时候,这个叫多诺凡的经理在一旁小题大做地咕叨来哈叨去。这辆雷鸟很棒,它是196O年造的,到现在几乎还像一辆新车。活快干完的时候,乔听见多诺凡说他的妻子希望他卖了这辆车。乔有了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