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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遭遇那许多艰辛,早就应该携了郎君回寨生活。
立时教人腾了间最大最宽敞的树屋,收拾出来给唐糖他们住。
唐糖本来生怕纪陶惦记外头的事情,不想纪陶竟是有意在这寨子里多学几天东西,大哥当年正是在昆仑山间离奇失踪,他日入昆仑山域查案,即便用不上今日所学,对了解当地风物,想必也是益处颇多。
唐糖喝着这里的茶,只觉愈发亲切,对自己的身世愈发明晰,倒很乐意留下奉陪。
就是有些怵这树屋……
是夜起了挺大的风,急雨簌簌而落,清晨的时候……方才停了。
第二天族长夫人看唐糖起得晚,问唐糖住得是不是不舒适……那个罪魁老早跟着族长上山去了,他要记下山上所有所见植物的昆仑语读法。
唐糖为了掩饰尴尬,面色绯红着将晚起归罪于昨夜的风雨,比划着告诉对方,这树屋扎得再牢,总让人有些风雨飘摇之感,住得她很是头晕心悸。
族长夫人听完这些病症,转头就跑去替她请来一个老头子。老头子掏出一套弦丝诊脉的工具来,跪在树屋下头,要唐糖好好在树屋上躺平了,捏着三枚丝线,等待诊治。
唐糖大惊,连唤自己无病,可那族长夫人笑眯眯的替她沾好了丝线,非要这位族医细细诊断一番。
纪陶归来的时候,只见那族医喜滋滋跪在他们宿的树屋下端,手端一碗汤药,四平八稳,汤汁一滴也未溅出来。
唐糖并未躲在树屋里头,四下都寻不见,一干人围着族长叽叽喳喳,族长面上登时大喜。
语言不通实在累人,岳棋问得汗都急出来,方知唐糖正漫寨子逃窜,族长夫人正在四下里追她,因为族医为她炖了汤药,她却坚不肯喝。
至于为什么?族长立时代表全寨,向纪陶道了喜。
这一句纪陶立刻就听懂了:唐糖怀了麒麟肉,唐糖有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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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糖十分不信这个消息:“你不要听他们胡说,一个月不到的娃娃,你让崔先生把脉,都未必能拔出来,何况这种江湖郎中?三根丝线顶什么用,一定有诈的。”
纪陶却很信服:“你多有不知,这家人数百年前就闻名于昆仑,医术十分高明,他弦丝诊脉的本事大到……族长夫人当年怀奇奇不过两月,他便已断定里头双胞胎的性别。”
“你眼见为实了么?岳棋好像就不曾提过奇奇有个孪生兄弟的事情。”
“奇奇有个妹妹,可惜族长夫人生产的时候没能保住。”
“哦……”
“不必担忧,族医说他们很健康,只是日子太短,尚且分辨不出男女。”
“他们?!”
“是两个。”
唐糖叹息:“哎,我倒不大信那庸医说的是真是假。不过以你如今的昆仑语程度,居然已经好到了此种程度?那么难的意思都能领会……”
纪陶颇得意:“我好学么……这个昆仑女婿当得可还够格?”
“什么女婿,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我们尚蒙在鼓里。”
“你的血……”
“我的血就没有别的阴谋了么?”
“无论阴不阴谋,我们都不能再去别处了,你如今的身子再受不起半点颠沛,当留在此处安胎为上,寨子里十分安全。”
唐糖惊呆了:“你也留着?”
“不然呢?”
纪陶说到做到,陪着唐糖在寨子里一宿就是半月,并且谨遵医嘱,将她当个瓷器般保护起来,再不敢动她一动。
唐糖忍得心烦意乱:“我连半点恶心呕吐都没有,说不定就没有怀上。你却捡着鸡毛当令箭,浪费这大好春光,仔细他日后悔。”
纪陶也不理她:“族医告诉我说,三月之内不可……当年族长夫妇未曾保住奇奇的妹妹,就是因为他们……未照医嘱。”
“也就三哥这傻子听话,那个庸医胆敢这么编排他们族长?疯了罢!他就是在给你编故事。”
纪陶噗嗤笑了:“用不用这样急?”
唐糖眼都忍红了:“你不急的么?吃过了又不让吃是什么味道,三哥懂不懂?”
“小傻子,再忍两月就是……如今算起来两月都不到了。”
“庸医说的话,实在不可太过当真。你依不依?不依我可用强的……”
“强什么,回回软得似个小猫。”
“呃……人说怀娃娃自己都是知道的,我却为何连半点感觉都没有?故而多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