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1/4 页)
“我们俩只好睡在这张床了,没有第二张床,习惯吗?”
“只好这样,也没有其它办法。”她淡淡地说。
私下里,这千人之上高干千金,一贯以来娇娇的,趾高气昂的,到这种环境下,也束手无策了,真是“人到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紧接着我们就忙乎起来,把十几块长方体土砖摞起来,把箱子放在土砖上面,也当着梳妆台,墙壁上钉子很多,把能挂的东西都挂上去,没房门,用一条草绿色的布挂着(这条草绿色的门帘是妈妈准备的,说我们毕竟是女孩。)
“快到我那边吃饭吧,”王大妈进来说。
“给您增添了麻烦,”我说。
接着,我们随着她,进了她的家。
“乖乖,你们吃过了吗?”一进屋王大妈弯腰问那两个一高一矮的孩子。那两个孩子不约而同的摇头。“等这俩个姐姐吃过,我再装给你们吃。”她转身在那竹碗柜里取出几个大碗洗了又洗。
我看着那两个小孩,在暗弱的灯光下显得又黄又瘦,一个骑在板凳上,在在玩弄使它两条腿落地。另一个“目无他人”,大胆地伏在桌上,严格“审视”着桌上的每一个菜碗,就好像拴着的猫看着几条生鱼似的,望个够,闻个饱。
“小弟,你多大啦?”我看着骑在凳上饿的馋的小孩,抓着他的手问:“上学了吗?”
“我——我四十缺一斤,正好前天爸爸秤猪时秤我的,我跟猪一样大,没能上能下学呢”。
两眼发直的月圆扑哧一笑。稍顷,她由上而下地打量这两个孩子,看得出她对这两个孩子像似在一一推究。此刻,我也无聊地巡视着:原来那人高个孩子短裤似蜘蛛网,没系穿芯带,扎着一根鸡肠带,把肚子勒得像“铁拐李”的葫芦,那个小个头与他也是彼此彼此,我低俯头看那小孩的脚……。
“噢,地上还有钱。”他还以为我对地上望的呢,就顺着我的视线望下看后急忙从凳上跳下来,捡起一分硬币在手上搓了又搓,看了又看,又环顾自己没有口袋,没法,就把它储蓄到鞋碗里。
那大孩子缩起破烂不堪的鞋子,倒还有点自尊:“我爸爸说,等到过年给我买一双最新最好的好球鞋,要我好好放牛,天天铲兔草就是了。”
“吃饭,吃饭不要好笑,我们乡下的孩子都是这个样子。”大妈端着两大碗饭投给孩子,们一瞥,有将目光移向我们:“刚才我喂猪的,把你们拖迟了。”她把筷子放在我们对面:“上席坐,上席坐,我们乡下人有个规矩,客人一定要做上席。”她真的连拖带拉的把我们捺在上席,真做上了主席。
“大妈,饭退一半。”我看出月圆的心事,领会的说。
“这一碗饭连我都吃掉。”那大孩子嘴角一翘说。
“孩子说的不错,种田人就要肚子大,越大越好,我们有句俗语,‘做不过人力小,吃不过人骂世’。”王大妈正正经经的说,“今天我跟你们退了,以后要多吃些,啊——”。
我们细细的品尝这“美味佳肴”。
“吃鱼,吃鱼,又不是做样子,”她夹给我们各一块,“这鱼是我家小强早上在那弯糖里捞的。”
鱼,送到嘴里,淡而无味,还有点腥气,韭菜炒的像麻丝似的还蠢牙,丝瓜汤像中药似的难喝。总之,没有一样是清爽的,私下里,我想,农村真是传播疾病的好场所,为医生永不失业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噢,对了,我还没有打你们招呼,鱼里面没有放酱油,我到大庄上借了好几家都没有,不好吃吧,……。”
“我家从来不买酱油。”那大孩子一本正经的,“去年为买酱油过年,我妈妈和我爸爸还打了一架。”
“不要多话,被姐姐好笑,”大妈起身,“我装饭给你们吃。”
我斜视着两个孩子馋涎欲滴,连坐板凳时间都没有安排,不到一刻工夫就狼吞虎咽吃完了。
晚饭后,王大妈要我们“参观”她家的房间。一一介绍室内的“陈设”,她说:“这三节头竖柜是我家小强上半年做的,那小灯柜、箱子是我娘家陪嫁的,只有那连桌和那花板床是小强爸爸的,你们看,那床上的花板和那抬头棚被破‘四旧’砸散了,成了空架子。总的来说还不错,比一般人家还好一点。”她又提着灯拐过床头对那小门:“我睡在里面小坯里,小坯是队里为我搭的,因为正房子还要给你们两间住,再说,我老了,又不考究了……”
一切参观完毕,到了堂屋她又说:“你们没来之前,那边最西头的一间堆草关鸡养兔子,现在把它们一